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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106)+番外

他知道这罪恶丑陋的真相比夏眠要早了许多年,这些年,他备受煎熬。可是他无处诉说,除却他沉闷冰冷的个性外,他没有可以相信的人。

这世界实在太肮脏,他最亲的人尚且如此,他还能相信谁?

他夺走了属于夏眠的一切,没有人知道他有多自责。他亲眼目睹过夏眠在孤儿院的悲惨境遇,他知道了夏眠的真实身份,却依旧无能为力。

他那么爱的人,却因为自己受尽了磨难。

可耻的是,他是自私的,他想永远的占有夏眠,不能冒一点点失去她的危险。

母亲一次次威逼,薄槿晏焦躁不安,他保护不了自己爱的女人,他只是个十九岁的孩子,他没有强大的力量和卫芹抗衡。

那时候他暴躁极了,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内心潜藏了一股几欲爆发的怒火。

直到夏眠彻底的消失在他的世界,他藏在心底的那头野兽终于吞噬了他所有理智。

谁也不知道薄市长的公子曾经在疗养院院住了两年,那时候他更加沉默了,整整两年没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只要有人靠近他他就会控制不住的癫狂。甚至有伤害他人的危险行为发生过。

治疗了很久,他才慢慢康复一些,但是长时间没和人交流让他产生了短暂的语言障碍,后来说话就更加少了,不知道情况的人都当他是从小自闭所致,反正他小时候就不爱笑不爱说话的。

后来出院之后他就搬出了薄家,自己一个人住,他犯病那两年石唯一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身边,薄槿晏有次险些将她掐死,犯病时还用杯子砸破过她的脑袋,到现在她额头上还留着浅浅的伤疤。

后来石唯一会在他身边就是因为这件事,薄槿晏内心对她有几分歉疚,每次太恶毒的话都说不出口。

再在电视上看到夏眠的公益广告让他震惊了很久,那时候盯着电视心脏几乎都停止跳动,他看着那张五年不曾见过的脸盘,全身都难以自持的颤抖起来。

他的夏眠终于回来了。

他知道自己本来就是个疯子,爱的太疯狂,内心阴郁偏执,他这种爱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让人惧怕。可是夏眠是他唯一的念想了,他放不开,也舍不掉。

用尽一切办法逼她留在自己身边,他也是卑鄙的,一边鄙视卫芹的不择手段,他自己也同样恶劣,明知道夏眠心里在摇摆不定,却还是执拗的不给她任何逃开的机会。

终于如愿将她留在身边,可是心里还是不安。

怕她离开,怕她逃掉,他只有她了,可是她身边还有那么好的漠北……她不是他,没那么偏执,也并非非他不可。

更何况他还是她仇人之子。

薄槿晏内心烦躁不安,但是他故作镇定,从未露出过一丝端倪。这种事他已经太过熟悉,可以顺利骗过任何人,但是他没晚都睡不安稳,很怕睁开眼夏眠就消失不见。

知道夏眠有了孩子他以为自己该松了口气了,可是噩梦开始了,他没晚都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梦境,梦里无一例外都是夏眠离开,她指责他的母亲,指责他的欺骗,指责他的可怕和疯狂爱情。

薄槿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犯病,差一点,他就亲手杀死了他的夏眠。

他害怕了,更加的焦虑不安,他借口出差去治疗,却没料到白忱会因为想考验漠北而绑架了夏眠,幸好他一直安排人跟着夏眠,这才急忙赶去。

可是治疗推迟了,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恶化……

***

薄槿晏抬手抚摸夏眠的脸盘,贪恋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他这么病态的爱情,会吓到夏眠吧?他一定要给孩子一个健康的父亲,给夏眠一份正常的爱情。

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就要出生了,他要弥补亏欠夏眠和亦楠的缺憾,不可以再让这个家庭出现任何波澜。

薄槿晏刚想入睡就感觉到身旁的女人浑身猛然一颤,夏眠倏地睁开眼,气息紊乱,额头上还覆了一层浅浅的薄汗,显然是做噩梦了。

薄槿晏紧张的抱住她,轻轻顺着她的长发:“怎么了?不舒服?”

夏眠看到他才吁了口气,濡湿的额头在他胸膛上摩挲着:“做噩梦了。”

薄槿晏心脏倏然收紧,复杂的低头看着她。

夏眠闭着眼低声说:“梦见孩子没了,大概是被白忱吓的。”

薄槿晏微微皱起眉头,夏眠却没有再多说,只双手紧紧环着他结实的腰,侧耳聆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再次陷入黑甜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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