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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90)+番外

夏眠哀伤的看着亦楠,小声询问:“宝贝,你讨厌妈妈了吗?”

亦楠咬了咬嘴唇,往漠北身后躲了起来。

夏眠受伤的望着孩子,漠北抚了抚孩子毛茸茸的脑袋,对夏眠和薄槿晏道:“只是暂时的,以后就会慢慢接受,这个过程急不来。”

亦楠忽然又探出头,坚定的补了一句:“不是暂时的!”

夏眠和薄槿晏一愣,亦楠就拖着漠北的手拼命往车边走:“爸爸快走。”

漠北无奈的对夏眠比了个手势:“等我电话。”

夏眠和薄槿晏回去的路上都没再说话,来的时候她满腔热忱,而今回去的时候却是心思繁杂。在孩子的事儿上她一直知道自己办的不妥,是她把孩子亲手推离开自己的。现在想让孩子接受就逼着他接受,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薄槿晏看夏眠一直失神的靠着椅背,出声安抚:“给孩子点时间。”

夏眠头痛的将手指cha-进发丝里,拨了拨一头长发,净是失落语气:“我太自私了,又想要他,又给不起他母爱。他恨我是应该的。”

薄槿晏把车停在一旁,俯身把她抱进怀里,手指温柔的抚顺着被她拨乱的发丝:“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和儿子。”

夏眠眼底带着伤痛,无措的看着她。

薄槿晏伸手捏了捏她瘦削的下颚,低头吻她的唇角:“我们结婚吧,你没有家,我也没了,我们都只剩彼此。”

夏眠怔怔看着他好看的唇形慢慢吐出一句句让人怦然心动的话语,脑海中空白一片。

她忽然记起临走前吴嫂对自己说得话,吴嫂对薄槿晏而言是比卫芹还要像母亲的存在,她一辈子没要孩子,几乎所有的母爱都给了薄槿晏。

她对夏眠说:“槿晏的性格让他有许多苦都被人看不到,你只看到他在逼你,却从来不知道他也把自己逼到了墙角。他心里不安、害怕,却都不会说出来,这样的人,其实更可怜。”

夏眠知道薄槿晏从小就心思细腻,他不善向人倾诉,更不懂表达自己的情感。有时候做事很极端,看起来可怕阴郁,但是他只是不善向喜欢的、在乎的人倾诉自己的情感。

夏眠抬起濡湿的眼看着他,他白净清俊的五官肃然冷淡,但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

夏眠看出了他隐藏在外表下的不安和恐惧,这个男人,脆弱的一面总是要藏于人后不轻易显露,可是他也经历了那么多的伤害,会不会有一天忽然爆发,瞬间不可遏制呢?

夏眠看着他眼底的忐忑,心疼的伸手握住他干燥的手指,缓缓地、缓缓地点头:“好,结婚。”

☆、第四十一章

薄槿晏愣住,似是没料到夏眠会这么轻易就答应,许久都回不过神。

夏眠看着他极力掩饰的紧张,轻轻叹了口气,摩挲着他发凉的手背:“我们已经欠了亦楠太多,认了他,难道还要他继续过没有父亲或者母亲的生活吗?”

薄槿晏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沉默着。

夏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继续说:“我和你都太清楚没有父爱母爱有多可悲,我不想亦楠再重蹈覆辙。”

薄槿晏乌黑的眼眸带着几丝复杂的情绪,他静静看着夏眠,忽然问:“……你是因为孩子,才想结婚?”

夏眠也没料到他会这样问,嘴唇动了动,薄槿晏又抬手拦住她:“只要你答应,什么理由我都接受。”

夏眠有些讶然,心脏细微的刺痛又加重几分,他这副姿态已经越来越不像他,患得患失,甚至是逆来顺受……

薄槿晏脸上露出俊朗的笑意,竟然从口袋里直接拿出了蓝色丝绒的首饰盒,夏眠更加意外他竟然随身携带钻戒。

被他将戒指缓缓套牢无名指的时候,她都还在走神。

好像做梦一样,真的就要和这个男人结婚了?

夏眠最后对薄槿晏提了一个要求,婚礼的事情想要从简,领证就好,不想办酒席。

“现在事情刚刚过去没多久。”夏眠欲言又止,她知道薄槿晏只是内心不安,他们其实都是一种人,从小的境让两人即使不说也明白地方的感受。他们都太缺爱了,薄槿晏选择现在结婚其实是想困住她,怕她逃掉。

他内心的不安,别人不懂,她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呢。

卫芹和傅湛终究是他的亲生父母,他眉眼下的倦意都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夏眠知道他这么长时间以来,晚上都睡不着。他是从来不抽烟的,可是现在他身上也有了淡淡的烟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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