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会落，记忆不碎(74)

淮婉闭了闭眼，把即将坠落的泪水逼回眼眶，低头专心致志对付着眼前的小蛋糕，小声问着度嘉言：“阿言，要是……要是你是男主角你会……会不会恨女主？”

“为什么会这么问？”度嘉言食指轻轻敲击桌面，看着淮婉低垂的脑袋，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淮婉思索片刻，似乎在想要怎么回避这个问题：“嗯，可能就……就好奇啊！”

度嘉言眼眸动了动，声音带着一丝轻快：“那你喂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淮婉抬头，看着度嘉言，也许是太想知道答案了，脑中还未做出判断，身体就像提线木偶一般僵直的将蛋糕喂入度嘉言的口中。

度嘉言吃完蛋糕，砸吧砸吧嘴，似乎在回味着刚才的味道：“婉婉，不如再来一口？”

淮婉愤愤的舀了一大勺蛋糕塞入自己的口中，狠狠说：“吃人嘴短，快点回答问题！”

度嘉言挑眉，不是自己买的蛋糕么？再吃一口很过分？

算了，婉婉说的都是对的！婉婉开心最重要！

“不会！”简单明了的两个字就将问题回答完。

淮婉没有接着追问下去，不敢也不愿！不会吗！是不会恨女主吗？即使是罹患疫病的欺瞒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毕竟那不是她的本意对不对？

那是不是她的欺骗也是可以被原谅的，有那么一瞬她想不顾一切的给面前的坦白，说她的病症，说她的痛苦，说她的惶恐，说她所经历的一切一切。

但是她不能啊，不能够肆无忌惮的将她的痛苦全部让他承担！她的自私也该有个度，人不应该恬不知耻！

她不择手段得到他的爱，是上天给她最后的慈善，她应该知足了！她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走出他的世界，还给他一片清明！

应该做出抉择的不是吗？

收拾好心底的情绪，淮婉将托盘里面剩下的蛋糕推到度嘉言的面前：“回答了问题的奖励哦！”

看到淮婉孩子气的举动，度嘉言清浅的微笑着，拿起勺子的样子都清贵朗秀，令人侧目。

他应该没有告诉淮婉，不会的意思是他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姑娘离开自己，他会倾尽所有将她留下，绝对不会有机会让她离开自己！

鲜衣怒马年少时，总归是意气风发，拥有狂傲的资本，他喜欢的人自会牢牢握在手中。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在所有的生离死别面前，他度嘉言显得那般渺小，即使地位显赫，声势超然，面对生死永远无可奈何。

解决完淮婉给自己蛋糕，度嘉言拿起侍者送过来的热毛巾，慢斯条理的擦拭着手指，问着淮婉：“婉婉，时间还早！你想去哪里？”

淮婉望向阳光倾落的窗外，蛋糕店外五彩缤纷的塑料假花却显得格外逼真，淮婉眼含怀念，带着回忆往昔的惆怅：“回学校看看吧！”

似心有灵犀，度嘉言不需要问竟然就知道淮婉说的学校是堇州一中。

他似乎也很久没有去学校看过了，那个因为有她而充满回忆的学校，令人怀念，但他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踏足了！

车内，度嘉言打开车上的储物柜，都是些女孩子喜欢吃的小零食在里面。

“你车上怎么会有这些？”淮婉有些疑惑。

“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吃这些，我记得你以前就挺喜欢吃这些小零食的！”度嘉言眼角含笑的说道，开心的模样就像是正在等待表扬。

淮婉望着度嘉言，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奢求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出口询问：“那我是这些女孩中的第几个？”

“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度嘉言回答着，表情认真又严肃，像是庄严的起誓。

那般笃定的回答，让淮婉沉沦，真希望能永远停在这一刻，谁不喜欢定笃的偏爱。

甜蜜的滋味在心间萦绕，她就像是一个卑劣的骗子，贪婪自私的欺骗着这些对她好的人，她连对他们坦白的勇气都没有，只是若无其事的掩盖真实，一天又一天的沦陷在着脆弱的幸福里，卑微的期望那份痛苦晚一些到来。

第 40 章

周末的校园，显得格外冷清。

学校的门卫分外职守，度嘉言好说歹说总算相信他们是学校曾经的学生，才愿意放他们进来看看母校。

逆风走过昔年的路，风里裹着桂花香，有暖香铺面，惬意温柔。

学校的老梧桐树在瑟瑟秋风中伫立了多少度春秋，也未曾倒下，甚至增添了些许苍劲的气概，默默见证岁月中的荣辱沉浮。

淮婉抚上粗糙的树皮，如同泛起的波浪，一层又一层，怎么也抚不平。她明白是时间留下的印迹。

再次站在旧时的校园中，当真是感慨万千！

他们牵着手一起走过操场，耳边似乎还再回响当年运动会那些热血沸腾的加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