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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375)

如今祁太傅的玉扣躺在地上,正与宋公与夷的玉扣缠缠绵绵,姬林的脸色能看好的了么?

他立刻抬起头来,向营帐里面看过去,就见宋公与夷半跪在榻上,他的手伸在半空,另外一只手扒着祁律的衣衫,祁律的太傅朝袍和里衣一并子被拉下来,已经滑到腰下。

姬林看到这一幕,火气“腾!”的冲上来,“咔嚓!”一声,直接将宋公与夷的玉带扣踩碎,冷声说:“宋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公与夷正在做坏事,其实他对祁律并没什么兴趣,只是误以为祁律爱好南风,所以才“委屈”自己,上演一出酒后乱性的场面,用来要挟祁律罢了,哪知道计谋还没得逞,天子竟然冲了进来!

他特意选了一个偏僻的空置营帐,便是不想让人打扰,哪知道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儿,天子竟然找了过来。

宋公与夷还扒着祁律的衣裳,立刻缩回手来,眼眸乱晃,狡辩的说:“这……天、天子,与夷是想……对,想为祁太傅换衣裳,太傅饮酒醉了,弄湿了衣裳,若是这般睡下去,恐怕要……要害了风寒。”

姬林眯着眼睛,直接踩碎宋公的玉扣,快速走过去,将宋公与夷与祁律隔开,将祁律的衣裳快速给他套上,又抓过锦被盖在祁律身上,这才用冰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宋公与夷,唇角一挑,说:“哦?如此劳烦宋公,那寡人便很奇怪了,宋公的腰带,怎么也不见了?”

宋公与夷低头一看,自己虽没有退下衣衫,但是腰带已然扔了,刚才被天子一脚踩烂,没了腰带,衣衫显得松松垮垮,十分不规矩。

宋公与夷赶紧拢着自己的衣衫,干笑说:“与夷……与夷的腰带不小心……不小心撞碎了。”

姬林阴霾的笑了一声,说:“那宋公还真是不小心。”

他说着,收起了冷笑,阴沉的说:“有劳宋公了,不过这里有寡人便可以,宋公可以告退了。”

宋公与夷做坏事被抓了一个正着,后背全是冷汗,自然不敢留在这里,听到姬林让自己离开,简直如蒙大赦,赶紧拱手说:“是,与夷告退!”

他说着,转身要走,哪知道姬林突然说:“等等。”

宋公与夷停下来,说:“不知天子还有什么吩咐?”

姬林并没有看宋公,而是在照料醉酒的祁律,给他将衣衫一点点整理好,淡淡的说:“寡人正式册封宋公,是想让宋公给宋地的百姓做出榜样,盼望宋公以身作则,好自为之。”

宋公与夷瞬间又落下汗来,知道姬林另有所指,连忙说:“是是,与夷敬诺。”

姬林没有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宋公可以退下了。

宋公与夷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快速从营帐中退出来,“哗啦!”营帐帘子一放下来,隔绝了内外,宋公与夷立刻狠狠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传来一阵轻微的笑声,一个低沉的嗓音说:“大哥这是怎么了?换个衣裳竟然出了这么多汗?”

宋公与夷刚刚松了一口气,听到笑声立刻转头,一眼便看到了公子冯!他方才没有留意,公子冯原就站在他旁边,抱臂靠着营帐,微微侧头看着他。

公子冯身材高大,在昏暗的月色下,微微低着头,唇角带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宋公与夷看到他那笑容,心里“咯噔!”一声,恍然大悟,恶狠狠的咬着后槽牙说:“是你?”

宋公说的没头没尾,公子冯却听懂了,坦然的点点头,说:“什么都瞒不住大哥,的确是冯儿令天子前来。”

宋公与夷就说,自己特意带着祁律来到这无人的空置营帐,也没有带从者和寺人过来,怎么就会被天子一抓一个准儿呢,原是公子冯告密!

公子冯微微一笑,说:“冯儿记得大哥一向不胜酒力,因此眼见大哥从筵席离开,还以为大哥醉了酒,本想来探慰一番,正巧了,碰到了天子,便一同前来了。”

公子冯说的冠冕堂皇,分明便是他看到了宋公与夷带着祁律离开,所以特意告密,却搞得仿佛公子冯十足敬重自己这个大哥似的。

公子冯微微一笑,他的脸色苍白,笑起来时眉眼反而充斥着一股阴鸷的气息,抬起袖袍,取出一方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宋公与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嗓音十足温柔的说:“大哥为何出了这么多汗?是了,一定是为了宋国鞠躬尽瘁劳累的,毕竟大哥为了宋国,可是甚么都做得出来的,下毒暗害已然不足挂齿,如今还为了拉拢祁太傅,准备为国捐、躯呢。”

公子冯特意狠狠咬了捐躯两个字,宋公与夷何等聪明,立刻明白公子冯是在羞辱自己,恶狠狠的盯着公子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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