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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497)

祁律虽然收了公孙滑这个“祸害”,但是他可没忘了,公孙滑日前还引诱过天子,说是只要天子能为他父亲平反,让他做甚么都可以。

祁律心里酸丢丢的,不过又觉得是自己太小心眼子,幸亏有了公孙滑的药膏,自己才少受了一些痛苦,也应该感激公孙滑的。

祁律刚刚说服自己,不能如此小心眼子,就算自己对天子有所企图,也只是偷偷的有企图,不能和天子当了一次炮友之后,便如此得寸进尺。

祁律这么想着,把酸劲儿压制下去,姬林已经舀了一勺粥水,轻轻的吹凉,喂到祁律唇边,说:“来,尝尝看,寡人特意让公孙滑熬制的,只怕太傅口中没有滋味儿,还用了一些雉羹。”

祁律:“……”又是公孙滑?

祁律堪堪平复下来的酸意,好像海浪一样兜头拍下来。

当然又是公孙滑,毕竟除了祁律,整个郑国理膳手艺最好的人,就是公孙滑了,而且公孙滑又是祁律一手教导出来的,他会很多祁律所做的菜色,姬林要让人给祁律做粥水,自然想到了公孙滑。

姬林可不知祁律的心理反应,小心的吹凉粥水,喂给祁律,还说:“味道如何,可吃得下?”

姬林就怕祁律发热,口中没什么滋味儿,医官说了,祁太傅这个病就是要养着,退了热,体虚补上了便好了,所以进食是很重要的事儿,姬林当然要费些心思。

祁律听到天子的问话,撇了撇嘴巴,说:“稍微有点酸。”

“酸?”姬林吃了一惊,说:“雉羹熬粥,怎么会有酸味儿?”

祁律:“……”不是雉羹酸,也不是粥水酸,而是嘴里酸……

天子亲自照顾祁律,又是上药,又是喂粥,便是连沐浴,也是天子亲力亲为,可苦坏了祁律,祁律感觉自己都要化身禽兽。一不小心又扑倒了天子,这回连借口都找不出来。

姬林守在一边,祁律一直没有找到逃跑的机会,一直到了大半夜,祁律睡在寝殿的侧室,天子燕歇在寝殿的正室,因为午夜之后,姬林会变成了小土狗,所以也不好和祁律同榻,便让祁律睡在了侧室。

哪成想,祁律竟然偷偷逃跑了,大半夜摸出了寝殿,一口气跑回了自己下榻的屋舍。

小土狗正在屋舍里,天子刚刚变成小土狗,心里还琢磨着,不知道祁律会不会半夜发热,要不要跑过去看看祁律,哪知便听到“吱呀——”一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摸进了太傅的房间。

小土狗竖着小尾巴,呲着小牙齿,一脸凶狠的准备扑上去。然而再定眼一瞧,原来那摸进房舍中,鬼鬼祟祟的贼子,竟然就是祁太傅本人!

祁律偷偷摸进来,还以为没人发现,这才松口气。

小土狗看到祁律跑回来了,登时有些哭笑不得,“嗷嗷嗷”对着祁律叫唤了好几声。

祁律将小土狗从地上抱起来,一个翻身直接滚上榻去,撞到了酸疼的腰身,疼得他一个激灵,不由“嘶”了一声。小土狗立刻竖起耳朵,眼神十分关切的望着祁律。

祁律搂着小土狗,把小土狗当成了抱枕,因着白日里睡得太多了,如今便没什么困意,睁着眼睛望着屋顶,脑袋里便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

祁律突然叹了口气,小土狗趴在祁律怀里,晃着尾巴,心想着太傅能逃跑,从某种意义上也说明他的伤处好了一些。

小土狗听到祁律叹气,昂起小脑袋,似乎想要知道祁律为什么事情烦心,哪知道祁律点着自己的鼻子,便说:“儿子,你说……天子是不是看上了公孙滑?”

“嗷呜?!”

天子:太傅何出此言?

小土狗感觉自己冤枉,自己怎么就看上了公孙滑?赶紧使劲摇头,大脑袋摇成了拨楞鼓,一双耳朵来回晃荡。

祁律没有理会小土狗摇头,自说自话:“也是,公孙滑长相那么美艳,天子便是看上了公孙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小土狗立刻“嗷呜嗷呜!”,头手并用的使劲摇,示意自己没有看上公孙滑,这简直是飞来横祸,寡人怎么就看上了公孙滑?

虽那公孙滑的确生的美艳又妩媚,但姬林从未对他抱有任何心思,毕竟天子的一颗心思全都扑在祁律身上,哪里还容得下旁人,这可是冤枉死了天子。

祁律说完,又叹了口气,放下小土狗,打了个哈欠,把被子一盖,便准备和衣而眠。小土狗不干了,两条小后腿坐在榻上,两只小爪子使劲扒拉着祁律,嘴里“嗷呜嗷呜……嗷呜……”叫个不停。

天子:太傅醒醒,你听寡人解释,别睡……

因着天子被冤枉了,姬林觉得这是天大的误会,必须解释清楚才是。天亮之后,姬林重新变回天子,立刻便想要招祁律前来,解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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