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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62)

翻身、翻身、翻身,翻了三次身,因着马匹高大,祁律身材并不如何高大,翻了几次,愣是没有上马,最多趴在马背上,跨不上去。

祁律叹了口气,心想着马磴子为何要这么设计,太不合理,对新手实在不友好。

小土狗坐在一边地上,微微垂着头,似乎不忍心再看祁律翻身上马失败的尴尬场面。想他太子林,三岁开始就已经习学骑射,弯弓射箭那是王室贵族的标配,每年腊祭祭司天地,身为贵胄的太子林都要亲自前往猎场,狩猎猎物,然后敬献神明,因着这些,太子林小小年纪便学会了一身武艺,而祁律……

别看祁律理膳是一把好手,说话也头头是道儿,但他骑马的功夫,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小土狗忍不住抬起小爪子来,无奈的捂住自己的脸。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只手伸过来,直接将祁律提了起来,祁律“嗬……”的倒抽一口冷气,被人抓住后衣领子,一拽,登时坐在了马背上。

回头一看,是去而复返的公孙子都!

队伍很快启程,大部队粼粼开拔,公孙子都并没有驱马来到队伍最前面,而是与祁律并马而行,公孙子都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祁律,此时此刻的祁律还在与马匹作斗争。

祁律让自己的两个便宜儿子去坐辎车,辎车的空间有限,所以自己便出来骑马,哪知道这马匹不是一般人可以骑的,一路上歪歪扭扭,歪歪扭扭。

祁律把小土狗抱在身前一并子骑马,小土狗实在是无奈了,用小爪子压住马缰绳,好似在帮助祁律“掌舵”。

祁律一看,这马匹真的比方才稳当了许多,总之不走曲线了,也不蛇形前进了,没成想小土狗不但可以给自己捡衣服,竟还有牧马这一长项。

公孙子都一直没说话,等驱马走了一会儿,这才开口,幽幽的说:“方才子都助少庶子解围,少庶子便没有甚么谢礼么?”

祁律看了看公孙子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很平静的说:“大行人顽笑了,大行人贵为公族之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难不成还有求而不得的事情?如何可能需要律一个小小少庶子的谢礼呢?”

祁律说的冠冕堂皇,其实缘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穷,很穷,什么也送不起。

公孙子都哈哈一笑,干脆直接点破了祁律的迂回,说:“少庶子想多了,子都的确不缺金银,所以不会向少庶子讨要这方面的谢礼,请少庶子不必担忧多虑。”

祁律心里“啧”了一声,很不愿意与公孙子都这个狐狸精多说话,狐狸精这三个字儿,并非指公孙子都长得太妖媚,而是指公孙子都的心机。

公孙子都与祭牙不同,祭牙是个典型的傻白甜,喜欢的时候非常喜欢,不喜欢的时候直来直去,所以祁律爱见和祭牙做朋友,但公孙子都呢?喜欢的时候可以横眉冷对,厌恶的时候可以笑脸相迎,应付这样的人最为麻烦,因此祁律并不想与这样的人多有牵扯,劳心劳累的很。

公孙子都又说:“不如这般,少庶子就欠一个人情与子都,如何?”

呵呵……

祁律心中笑了一声,公孙子都这个便宜算盘,打得真是噼里啪啦作响,什么东西最不好还,当然是人情债!谁会像祁律这般,随随便便就将人情债给用了?倘或许诺公孙子都一个人情债,这债可就长了,无异于高利贷,肯定打着滚儿的往上翻,比牛市的仗势还要猛。

祁律心里吐槽着公孙子都这个狐狸精,面上却见人说人话,恭维的说:“公孙大行人说笑了,律人微言轻,人情能算甚么?根本不值一提,太过卑微,恐怕折煞了大行人。”

“无妨。”恰好,公孙子都也是个油盐不进之人,一张俊美的脸上满满都是微笑,仗着老天爷的恩赐,便如此的肆意挥霍自己的美貌。

祭牙躲在辎车里冷静了一会儿,突听外面“调笑”之音,一打起车帘子,便见到公孙子都与祁律正在说笑,两个人不知谈论到了甚么,说说笑笑、有说有笑、笑容何其灿烂。

祭牙可看不出祁律正在与公孙子都斗智斗勇,只觉他们二人关系突然亲密了许多,心里不免怪怪的,也不等骑奴停下辎车,立刻一个跃身,直接从辎车上跳下来,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匹,硬生生挤过去,仗着自己的骑术高超,便插在祁律与公孙子都中间。

公孙子都也没有生气,拨转马头,稍微拉开一些距离,让祭牙挤进来“从中作梗”。

祭牙一脸东家的口吻,对公孙子都拱手说:“大行人可能还不知,这祁律如今已然是我的结拜兄长了,因此今儿个大行人为我兄长解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谢过大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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