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春秋小吏(658)

武曼支吾的说:“我……”

他还没找到给自己打圆场的机会,姬林已经笑着拉起祁律的手,拆台说:“大司马的确没这般唤过寡人,太傅,走罢。”

说完,天子便带着祁太傅离开了,徒留一个怔愣的大司马在原地。

祁律答应教导大司马秋梨膏的做法,他让獳羊肩写了一个秋梨膏的食谱,很详细的那种,拿给大司马。

第二天一大早,祁律还没起身,便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他昨日歇在自己的太傅府邸,今日不用上早朝,祁律一早上并不进宫,而是有命在身,姬林派祁律今日去大司空尹子的府上,正式赐婚。因此昨日晚上祁律便从宫里出来,在自己的府邸过夜。

祁律还在睡梦之中,便听到了敲门的声音,那声音十分急促,仿佛是沙场擂鼓一般,祁律吓得立刻睁开眼目,瞪眼一看,獳羊肩都还没来伺候,天色蒙蒙发亮,还阴沉着,正好儿今日也是个阴天,祁律刚从榻上爬起来,“咕咚”又栽了回去,时辰实在太早了,根本起不来。

祁律倒回榻上,那擂鼓一样的敲门声很快平息下来,应该是獳羊肩前去应门了,祁律这才松了口气,闭上眼睛,把被子一拉,准备继续睡回笼觉。

哪知獳羊肩走进来,轻声说:“太傅,大司马来了,要见太傅。”

祁律“唔?”了一声,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楚,这一大早上的,大司马武曼突然跑到自己的府邸来?这不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么。

祁律又闭上眼睛,好像没听见一样,以为自己做梦,准备再睡一会子,便在此时,就听外面武曼的大嗓门喊着:“太傅?太傅你起了没有?祁太傅?祁太傅!”

祁律:“……”

祁律顶着一头呆毛,从榻上爬起来,这才意识到刚才没有听错,獳羊肩的确是说大司马来了。

祁律自问和大司马的关系没有好到这种程度罢?一大早上,大司马不进宫,反而跑到自己这里来了?

祁律扒拉着自己的头发,说:“小羊,你去问问甚么……”事。

祁律的话还没说完,“嘭!”一声,大司马武曼是个急脾性,直接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祁律还没起床,立刻大步走过来,把祁律的被子一扒,扔在旁边。

如今是秋日,天气转凉,尤其是早晨,祁律的被子被武曼扒掉,瞬间感觉还有点冷,这才醒过梦来,连忙说:“大司马你这一大早上,来律的府上做甚么?”

武曼走过来,不只是扒掉了祁律的被子,还抢了獳羊肩的活计,把衣裳全都抱过来,说:“太傅,时辰不早了,快些起身,你不是要交我如何制作秋梨膏?”

祁律一脸迷茫,说:“昨日小羊不是把食谱交给大司马了么?”

獳羊肩的确交给武曼了,獳羊肩素日里非常稳重,他干活儿祁律从来不担心。

武曼却说:“交是交给我了,但是你这食谱上写的十足生涩拗口,我按照食谱做了一遍,梨子糊了,梨汁扒锅,锅子都给烧穿了,甚么也没做出来。”

祁律一听,什么?锅子都给烧穿了?难道大司马和他的师兄天子一样,都是厨房杀手?那这会子大司马跑到自己家来,难道是放火来的?

大司马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必然是你这食谱写的不够详细,正好儿,今日我休沐,你教教我怎么做秋梨膏。”

祁律头疼不已,说:“可是今日律不休沐啊。”

大司马一笑,挺起胸膛来,他今日没有穿官袍,一身常服,衬托着高大的身材,精细的腰身,无比自豪的说:“我便知道你今日不休沐,所以特意早早过来,你教了我再去入班,正合适不过!”

祁律:“……”感谢大司马无微不至的体贴。

祁律喜欢懒床,根本无法从榻上爬起来,大司马却活力无限,恨不能扛着祁律从榻上起来。最后没有法子,祁律只好妥协,打着哈欠爬起来,獳羊肩刚要给祁律梳头,大司马却说:“不必不必,我来。”

祁律惊讶的看向大司马,要知道武曼可是大司马,还是武氏的少宗主,他这一圈又一圈的光环加身,必然从来都是被人伺候的,哪里会伺候人,祁律严重怀疑武曼不是来给自己梳头的,而是来给自己剪头的,而且还是一根一根往下薅的那种……

祁律“战战兢兢”的坐在席上,面对着镜鉴,武曼就半跪在身后给他梳头,祁律发现自己的担心竟然多虑了,武曼虽然是个武夫,但是梳头的动作相当利索,而且特别仔细,也不会把祁律的头皮拽疼。

祁律惊讶的说:“大司马这梳头的手艺……?”

武曼仍然十分自豪的说:“如何?不赖罢?这是我特意向仆役学的,刚刚习学好,往后里我娶了夫人,便可以如此为他梳头,如今先练练手。”

上一篇:过重山 下一篇:晚唐闺秀的七零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