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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763)

“敬、敬酒?”门人们吃了一惊,不知周公是什么意思。

黑肩却说:“多多敬酒,能让黑肩饮醉,那是最好的了。”

几个门人不知周公什么意思,但是也不敢违逆,立刻拱起手来,说:“敬周公!”

“是了是了,敬周公。”

忌父风风火火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祁律和公子万还没走远,三个人便又重新攀谈上来,虢公忌父听说祁律做了一种汤河粉,他本就是个“吃货”,有些跃跃欲试。

祁律笑眯眯的说:“这有什么难得?等律写下食谱之后,交给虢公府上的膳夫,以后虢公日日都能吃到汤河粉。”

虢公忌父笑起来,说:“这……真是有劳祁太傅了。”

他刚笑着,笑容突然收敛在了脸上,不为别的,正因着一抬头,突然又看到好几个人围着黑肩敬酒,那些人敬酒的举动此起彼伏,黑肩竟然也不知道拒绝,一杯一杯的饮酒,这么喝下去,必然是要醉倒的。

忌父皱了皱眉,又风风火火的说:“不好意思,对不住对不住,我再离开一下。”

忌父说罢,仿佛刚才一样,急匆匆的便离开了。

周公的门人轮番敬酒,黑肩饮了数杯,脸不红心不跳的,酒量十足的惊人,门人们差点被黑肩给喝倒了,就在此时,黑肩预料之中的那只大手突然又出现了。

虢公忌父拦在黑肩面前,再一次将他的羽觞耳杯拿过去,说:“周公,你饮酒太多,不能再饮了。”

黑肩的唇角不着痕迹的化开一丝微笑,看了一眼那几个门人,门人们似乎看懂了周公的眼神,立刻全都散开,只剩下周公和虢公二人。

周公黑肩身子一个踉跄,似乎要倒,忌父吓了一跳,大步冲过去,一把扶住黑肩,黑肩顺势倒在虢公忌父的怀中,鬓发蹭的微微有些散乱,靠在他的肩窝上。

虢公忌父瞬间变成了一个木头人,好像是假物的傀儡,一动也不敢动,浑身僵硬极了,黑肩面颊微微有些红晕,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说:“当真对不住,黑肩有些站不住。”

虢公忌父一听,说:“周公果然饮醉了罢,着实饮太多了。”

黑肩顺势说:“不知可否请虢公扶黑肩一把,黑肩想回营帐歇息。”

虢公忌父十足担心,蹙着眉说:“自然可以,慢慢走,不要摔了。”

忌父扶着他,黑肩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忌父越说不要摔了,黑肩越是膝盖发软,便要摔倒,忌父连忙搂住他,刚才是靠着,现在便是抱着,越发的亲密起来,而虢公忌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子。

忌父扶着“醉酒”的黑肩离开了燕饮,往黑肩的营帐而去,营帐黑漆漆的,刚一走进去,黑肩又仿佛没了膝盖一样,根本站不住,直接一带,两个人“嘭!”一声准确无误的摔在榻上。

虢公忌父一个没注意,险些压到了黑肩,赶紧撑起来,说:“对不住对不住,可是磕疼了周公?”

黑肩闷哼了一声,黑暗中,两个人的目光对在了一起,黑肩的眸光含着水汽,星星点点,在虢公眼中,竟然比那潞氏女子还要动人无数倍,虢公忌父一瞬间竟看呆了。

黑肩轻笑一声,说:“好看么?”

虢公忌父喃喃的说:“好、好看。”

黑肩被他逗笑了,那笑声仿佛是油水,瞬间浇在了虢公忌父心头的大火上,他的目光突然阴沉下来,死死盯着黑肩的肩头,分明那里裹着繁复的衣袍,虢公忌父的目光却“恶毒”的好似能穿透那衣袍。

虢公忌父的嗓子滚动,声音沙哑极了,或许是酒气作祟,说:“忌父……还想看看周公肩上的胎记。”

黑肩睁大眼睛,吃了一惊,似乎是被忌父的眼神感染了,轻声说:“好啊,不过……黑肩不胜酒力,如今提不起劲儿来,倘或虢公想看胎记,还要有劳虢公亲自来了……”

潞国国君想要把潞氏女子引荐给黑肩,没承想又失败了,潞国国君也是不死心,便把目标锁定在了祁律身上。

祁律可是个精明的人,看到潞国国君走过来,当即眼眸一转,立刻回身便走,直接从燕饮的宴席上离开,出来散散。潞国国君本想和祁律攀谈的,哪知道祁律调头便走,都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

祁律离开了宴席,往没人的地方散一散,夜里凉风很大,祁律站定在营地偏僻的角落,远远能看到宴席上人头攒动,推杯把盏,那幸酒劝酒的笑声一浪一浪的传过来。

就在这时突听“沙沙”的脚步声,这地方偏僻的厉害,和热闹喧哗的燕饮隔着一个寂静的夜空,突然听到脚步声响起,还怪瘆人的。

祁律戒备的眯起眼目,一个人影突然窜出来,咕咚一声竟然直接跪在了祁律面前,祁律定眼一看,可不是潞国国君想要和洛师和亲的潞氏女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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