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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944)

太子诸儿更是懵了,定眼一看,那脖子上还缠绕着绳子的婀娜女子,根本不是什么齐国国女!虽身材也十足婀娜玲珑,黑夜里看起来仿佛是个少女一般,但仔细一看,并不是那么回事儿,对方的花容月貌已不年轻了,残存着风韵的美妇气质。

根本就是郑国的国母,武姜!

武姜咳咳咳的使劲咳嗽着,脖子上绕着太子诸儿的凶器,而太子诸儿简直就是人赃并获,被虎贲军五体投地的压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

“大胆刺客!”

太子诸儿正愣在原地,连忙说:“我……我不是刺客,我……怎么会……”

本该赴约的齐国国女变成武姜,简直就是大变活人,太子诸儿完全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其实道理很简单,本该赴约的齐国国女被祁律拦截了下来,祁律用一些有的没的耽误了齐国国女的赴约时间,而来到湖边的却是郑国国母武姜。

祁律日前给郑伯寤生送了一席肥肠宴,随即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这个不情之请,真的着实不情,祁律不只是想要借用郑伯寤生的母亲,堂堂郑国国母武姜一用,而且想让武姜顶替齐国国女成为“受害者”。

试想想看,太子诸儿偷偷袭击了郑国的国母,这可是个大罪过,就算保守估计,到时候拿捏不到太子诸儿的把柄,还有刺杀郑国国母这个大帽子送给他,太子诸儿的头再大,他也戴不住啊!

祁律这法子不可谓不狠毒。

郑伯寤生一听借母就犹豫了,虽他与自己的母亲本就不和睦,因着共叔段的事情,两个人多次撕开脸皮,但郑伯寤生也不好不卖祁律这个面子,细细思量一番之后,郑伯寤生还是答应了。

郑伯寤生找到武姜,告诉她燕饮的时候让武姜去一个地方,那便是小湖边了,郑伯寤生也没说去干什么,毕竟郑伯寤生自己也不知道祁律要干甚么,只是说,如果武姜按约定去了这个地方,之前的禁足会既往不咎,以后不会限制她的活动。

武姜与郑伯寤生三番两次有嫌隙,郑伯寤生突然松了口气,武姜不疑有他,便来赴约了。

哪知道……

武姜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咳咳的使劲咳嗽着,脸面被勒得直发白,愤怒的头发恨不能呲起来,指着被押解的太子诸儿说:“好大的胆子!你们齐国人,竟然敢行刺于我!好大的胆子啊!”

武姜暴跳如雷,众人大老远便听到了声音,走近一看,谁也没想到,刺杀武姜的刺客,竟然是齐国的太子!

郑伯寤生吃了一惊,奇怪的看了一眼祁律,就见到祁太傅笑眯眯的,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郑伯寤生是个聪明人,明智的没有说话。

今日是武姜的寿辰,燕饮的都是各国的使者,还有卿大夫们,那格调也是相当高端的,来了不少贵胄,全都围拢在这边看刺客,没成想抓了齐国太子一个正着,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齐太子?”

“怎么是齐国的太子啊?”

“正是啊,这不是太子诸儿么?怎么……怎么变成了刺客?”

“齐国不是要和咱们联姻么,太子诸儿为何要刺杀国母?”

太子诸儿一看这场面,吓得脸色苍白,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连忙大声说:“天子!郑公!郑国国母,这是个误会啊!”

“误会?!”武姜虽是个女子,但是那不吃亏的模样,可不亚于任何男子,这么多年下来,她的儿子郑伯寤生都奈何不了她,今日差点被一个齐国太子给无端端勒死,武姜能咽下这口气么?

武姜捂着自己的脖颈,说:“甚么误会?!你冲上来想要行刺于我,这么多虎贲军,可全都看见了,倘或不是这些虎贲军来的及时,我这会子已经成了亡魂,还谈甚么误会?!”

是了,虎贲军为何来得那般及时?

按理来说,这里是偏僻的小湖边,最适合幽会,这些虎贲军却像是埋伏在四周,专门等着什么人来幽会似的。

太子诸儿脑袋里一晃,好像想到了什么,但这会子根本来不及细想,武姜掩着脸面哭泣:“天子!我儿!还有各位使者,你们都来给小妇人评评理啊,我只是一个女流之辈,也不知怎么得罪了齐国的太子去,竟然要活活的勒死我,着实……着实恶毒的紧呢!哎呦,呜呜呜——”

武姜不吃亏,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齐国国女一看,不知出了什么岔子,太子诸儿竟然变成了行刺之人,立刻维护的说:“郑国国母,这……这一定有什么误会,太子他……他定是饮醉了!是了,饮醉了!”

齐国国女不知道太子诸儿要杀的是她,竟然还开口维护太子诸儿,太子诸儿一听,使劲点头,说:“对对对,我醉了……我饮醉了,刚才都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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