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反派的替嫁夫人(穿书)(82)+番外
“多谢。”她道,然后转身要走。
严斐见她突然冷静,下意识就喊住她。
“这种事,也无能为力。”
“严老爷也是熟识道长的,觉得方道长此人如何?他该落到这种结局?被泼一身污名悬于城门?”
严斐无言。自然不是,可又能做什么?听说长道观的剿捕逆臣是得了詹首辅的令。他才得功名,连官职都还没下,怎么和首辅权臣抗衡。
京城的事从来就不简单。
江嘉染看他一眼,说完就走了,她知道自己在迁怒,而迁怒并没有必要。
不远处,一个书童跟在程及后头,垫脚往城门那看了一眼。
“哎哟,吓死人了。”
说完忽然见程及掉转了方向,急忙跟上去问:“怎么了啊,怎么回去了?”
不是说好要去拜见詹首辅的。往首辅府递帖求拜见可不容易,要是能搭上詹大人,最后一名又怎么样,以后照样平步高升。
程及说道:“你不是说吓人?我也吓到了,回去缓缓,不然见到那样的大人容易失态。”
这样啊。书童觉得有理。
程及脚步走得飞快。
京城确实有点可怕,他再看看,再看看再说。
谢德述说了今日城门那的事,老太爷无力的摆了摆手。不管是如何泄漏,黄家还是谁,都不重要了。
孔国公死了,那一个毫不相关的道士又怎么了,值得这般大费周章对付?
不过是刻意这么做的,让他们好好看着,继续威慑警示着。他们还敢如何吗?如何能敢。
……
江嘉染回来后,就坐在院子里,从院墙中远远看出去,一言不发。
像是在放空,也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什么情绪都没有的样子,看起来才更吓人,玉儿和春枝都担心坏了。
江嘉染回来时,应照楼已从石枫口中知道发生了何事。
那个道士啊……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
其实应照楼并不记得那道士叫什么,对长相也不大有印象了。
道士穿一身道袍长的都差不多。
因为他本就不在意,会出面也只是因为江嘉染之故。
石枫见门主在回想,自然也明白。门主向来对大多数的人和事都甚少在意。
以前会照顾一个栗儿已经很难得。如今他对夫人一言一行都挺上心,也叫他们都挺讶异的。不然木枫也不至于那么激动高兴。
但一个不在意的人,却影响到他感兴趣的人了,应照楼亦会不快,心道詹岑巍那个人,做起事来手段真是越来越难看了。
大概是以为此人是他想保的,所以追捕处理不够,还要悬于城门,以为能挑衅激怒到他?
应照楼到她身旁时,江嘉染知道,但没说话也没看他。
她在想事,从来到这个世界起,思绪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这般清晰过。
她的神情太过专注,那份专注甚至超过了她神情里的悲伤和愤怒,应照楼看着她时,一瞬间觉得自己必须要喊她一声。
他有一种这个女人就要从这个世界中抽离而去的茫然之感。
实在很是古怪。
“夫人。”
江嘉染眨了下眼。
“夫人很伤心?”
她回他:“是。”
“不就是一个道士。”
江嘉染转过头看着应照楼,但没有因他这句话而发怒或质疑。因为她觉得,如果哪一日应照楼死了,若神魂还能说话,大概也会对着自己的尸身淡漠地说,不就是一个应照楼。
他就是这种性子,像是在情感的某一环缺失了一块齿轮。江嘉染在想,不知不觉她都这般了解他了?
她道:“我也不止是为道长伤心。”
还有为她所以为的如愿以偿,实则只是披了层纱的水中幻影。
这是一个封建王朝的时代。
其实她来的第一天就意识到了,只不过心里的本能在让自己尽可能去忽略。
她来后每日都挺愉快的,即便被为难也挺愉快的。应家也好江家也好,因为她觉得那点事都算不得什么。
她在黑暗中待了很久,看见光亮时就会愈加渴望。
所以尽管她早已了然,从第一次上街巷子里看到的乞丐,从后巷青楼运出的板车,或是登月楼那场意外的坠亡。
只是不愿去多想。
但原来她闭上眼睛不去看,阴暗也不会就此消失。
甚至连跟着她来的系统,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
她认真对应照楼说道:“我想知道他们的那些事。”
那些权贵的事,还有这座京城的事。她记忆里的东西太少了。
应照楼看着她的眼睛,从这双眸子里看到了一些不同。
这个女人果然,很有趣。
江嘉染想知道的,应照楼都很乐意告诉她,一些隐秘也随口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