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同人）[福华]National interests/国家利益(25)

“你简直是个收藏家，Sherlock——”John随手拿起一块颜色古怪的硬物，随即发现那是一块被泡成了酒红色的人类枕骨，“这简直——难以置信——”

Sherlock似乎是在寻找他要带走的东西，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你喜欢这儿？”他回过头，轻轻问医生。

“Fucking yes，”John挥了挥眼前飞舞着的灰尘，有些兴奋地睁大眼睛，“这简直就是个迷你的怪异博物馆。”

在联邦，他见过的最多的东西就是黄沙和死亡，甚至连几本小说都是上天难得的恩赐；他几乎难以想象一个人怎么能同时拥有这么多怪异而迷人的收藏，就像他难以相信Sherlock怎么能同时拥有这么多怪异而迷人的特质。

“我很高兴你能喜欢它，John，”Sherlock回过头，又开始继续他杂乱无章且破坏性极强的寻找，“当Mycroft第一次在树洞里发现我的私人收藏之后，他的反应可没你这么可爱。”

“树洞？”John发现和Sherlock在一起他总有无穷无尽的问题；显然和他相比，Sherlock有丰富得多的童年。

“在花园里有一棵老七叶树，被雷劈之后就彻底枯死了——它的树洞倒很能提供一些隐秘的空间，我在里面存放了最初的一些藏品；Mycroft对此大惊小怪，其实那不过是从植物里简单提炼的一些无伤大雅的药剂——我甚至都没用那窝叽叽喳喳的麻雀做实验！”

“花园？”John又重复了一下这段话中让他最感兴趣的部分。

“是的John，花园，一个用来炫耀并且展示主人良好品味的道具，他们只知道在里面开夏日宴会，没完没了地邀请那些气味难闻的男人和女人，却从来不肯静下心来真正闻一闻石竹的清香。”Sherlock从一堆闪着金属光泽的杂物堆里抽出一个皱巴巴的小型笔记本，塞到口袋里，“而现在，那里的七叶树已经被砍光了。”

John拿起一本颜色浓稠而鲜艳的画册，信手翻了翻，看到一些罕见的神话场景，包括一个众神在花园中的审判——在色彩缤纷的花园中，象征着正义和勇气的战神正在被活活烧死；他合上画册，靠到身后的一个储物柜上，轻轻回答：“事实是，我还没见过任何一座花园。”

“凡是都有第一次，John，”Sherlock把自己抛到了旁边的一个单人沙发上——在注意到John的目光之后，他拍了拍沙发的扶手：“在上头研究过血液在织物上的渗透比率——如果你愿意，我会邀请你到我的花园里来——我的John，不是那部分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和摆放在上面的白色桌椅和阳伞——现在让我们继续朝前走，跨过灌木，跨过一道矮篱笆，山毛榉树就在两旁，常春藤绕在七叶树上——哦，可惜它们已经消失了——石竹，玫瑰，山蔷薇，即使在最阳光灿烂——当然是帝国意义上的阳光灿烂——的时候，那里也是安静的。”

John徒劳地想象着那个画面，但他失败了——他不知道山毛榉是什么样的。

“那一定很美，”John微笑着点点头，“像一个梦。”

Sherlock在一长串紧锣密鼓的演说之后骤然安静下来，似乎是在出神；顿了两秒之后，他轻轻开口，“是的，像一个梦。”

他微笑了一下：“只有我一个人的梦。”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