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两块钱(76)

老陆看了看褚骁，又看了看白帆，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问，“需要我们出去吗？”

褚骁松开白帆，白帆活动了一下肩胛骨，笑道：“不用。打完了。”

经过十分钟激烈的讨论，老陆他们最后决定转行吃播——边开直播边吃火锅，顺便跨年。白帆趁他们收拾外设的功夫，抓着褚骁就是一顿飞奔。

“白帆，你这小子！”老陆在休息室门口指着白帆就是一顿喷，“你他妈的有没有点集体荣誉感！你懂不懂什么叫团队建设！你跑了有本事就别回队来！”

白帆冲他潇洒地摆了摆手。

“跑……跑什么？！”褚骁撑着膝盖大喘气。

白帆吸了口寒风，呛得直咳，“老陆……咳……老陆一顿饭能吃、咳咳咳，能吃四小时。”

褚骁的脸色活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白帆牵起褚骁的手，揣进自己兜里，“随便找家点吃？”

“可。”

“白帆。”

“嗯？”

“养好你的手，下次上场吧。”

“好。”

两人简单的吃了点晚饭。出餐馆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街上没太多行人，白帆先走下的台阶，他回身冲褚骁伸出了手。

褚骁落落大方的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他将白帆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领着白帆往回家的路上走。

天上还在飘着小雪，他俩也没打伞，就容着冰雪慢慢消融在他们的肩头。

“褚骁，新年快乐。”转角处，白帆将褚骁拢进怀里，汲取着褚骁身上的暖软。他需要一些真实的感觉来冲淡心里的那一小点患得患失。不过才三个月，他却将自己的一颗心都掏给了褚骁，这段故事说出来他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

“嗯。新年快乐。”褚骁应和道，“明年见。”

“新的一年即将来临，让我们一起开始倒数……十！九！……”客厅的电视机正在放着跨年晚会，褚骁关着房门都还听到主持人用力过猛的在喊着倒计时。

白帆的电话在第七秒响起，在倒数第六秒被褚骁接起。

“五！四！三！二！一！”

“褚骁，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褚骁道，“不打算给我写篇小作文么？我的男朋友。”

白帆痴痴笑了两声，“这会儿有些写不出来，拿别的抵行不行？”

“欧？譬如？”

“拥抱？”

褚骁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你在哪？”

“我没走。”

褚骁穿上外套，拿上钥匙就往外跑，被正在看电视的褚爸给拦了下来，“这么晚了去哪儿？”

“我……我有点饿了，吃去买点吃的。”

“你妈睡了，我给你煮点？”

“不、不用。我下去买点吃就好。”

“行，注意安全。”

褚骁果不其然就在三个小时前分手的那个岔路口见到了白帆的身影。白帆冲他张开双臂，褚骁跑了两步，毫不客气上去给了白帆一拳，“你是傻逼吗！？”骂完，一推白帆把人从路灯下推进了一旁的黑暗里，一手抚着白帆的后脑勺，倾身便含住了那被冷风割得冰凉的唇。

白帆哭笑不得地任由褚骁主宰，略带猖狂地掠夺着他的呼吸。

那一夜，即便白帆日后回忆起来，褚骁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哪怕是一个微小的表情，都是让他放不开手的真是存在。

时间开始快速推移，逼得所有人不得不加快了行进的脚步。就连生为普高学生的褚骁一行，也渐渐感受到了那越来越清晰可闻的紧张气息。

张天翼无精打采地理着书包，“我……上完一天课，感觉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俞庆芝也疲惫地捶着脑门，“我脑子快炸了。”

从元旦回来，他们的作业量就翻了个倍，几乎每天都奔着一两点去。每门课的老师也都跟含了把机关枪似得，把四十分钟的课当八十分钟来用，知识点塞得满满当当。

褚骁眼底发青，眼神有些恍惚，这是他这一个学期，头一次没有在任何一节课上睡过觉。白帆喂了颗糖给他当做嘉奖，“今天不补了吧，你回家睡会儿。”

褚骁戴上兜帽道：“不。二十分钟后叫醒我。”说完，已经趴下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骁爷吗？居然这么积极学习？？？？”张天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帆你到底……”

俞庆芝拍了拍张天翼的肩，指了指门口道：“班长要走了。”

“那我先走了啊！”张天翼连话都来不及说完就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俞庆芝摇了摇头，从书包里掏出了罐咖啡放在褚骁桌上，冲白帆做了个“开溜”的手势。

白帆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说了句不出声的“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