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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样地爱着你(61)

梁宇琛是她偶然遇到的那座岛,丫丫则是她在岛上意外发现的世外桃源。

她没想过真的当丫丫的妈妈,只是作为梁宇琛的“婚姻合伙人”兼“室友”,在他不在的时候,尽力照顾他的女儿,算是她分内事,也是她之前对他的承诺。甚至也不需要她如何辛苦,真正二十四小时照顾丫丫的是保姆,她最初不过是充当了一个“助手”的角色。

或是因为梁宇琛一心扑在事业上,忙不完的工作,没完没了的应酬,总是不在家,让她成了丫丫在这个“小家”里相依为命的亲人,又或者仅仅是因为爱妈妈是所有小孩子的天性,而她恰巧担了这个头衔,于是小丫头便把全部的信任与爱,毫无保留地给了她。

她和梁宇琛结婚时,丫丫还不会走,保姆把她放在垫子上,推推她的小屁股说去找妈妈,她就会吧唧吧唧地向她爬过来,到她面前要抱抱,她掐着她的咯吱窝把她抱起来举高高,用自己的鼻子去蹭她的小脚丫,她便会咯咯地笑个不停。

过来人都说,孩子跟谁睡,就会更黏谁,跟谁亲,可丫丫每晚明明都是保姆带着睡觉,但白日里还是会抓住一切机会缠着她。从跟在她身后爬,到跟着她屁股后头跑,如果她离开超过十分钟,哪怕只是去了另一个房间,再见时,都会像久别重逢那样,一脸幸福地喊着妈妈跑过来抱住她的腿,紧接着两只小脚也夹上来,像只小猴子一样盘在她腿上腻几秒钟,然后才会下来,拉着她的手说:“妈妈你陪我一起……”

丫丫最缠她的一段时间,甚至她上厕所都要跟着,在门口拍拍门:“妈妈你在干嘛?”

“妈妈在上厕所。”

她拽拽门把手:“让我进来好吗?”

“妈妈在拉粑粑,好臭,你先跟阿姨去玩儿会儿。”

她大多时候不依,无奈只能放她进来,她站在她面前,摸着她的露出来的大腿,认真地安慰:“妈妈的粑粑不臭。”

不论何时何地,她在丫丫心里总是排第一的。所有得到的美味,都一定要给妈妈留一份;所有看到的好东西,都要第一时间与妈妈分享;不论她在与不在,只要有人问起“丫丫最喜欢谁?”排在第一的永远是“妈妈”。第二嘛,如果没人诱惑,那就是“爸爸”,如果你给我好处,那就是“你”,爸爸就会顺延至第三,第四,或者视情况继续往后顺延。只有“妈妈”,不论怎样“威逼利诱”,永远不会变。

妈妈最好,妈妈最香,妈妈最漂亮,妈妈最聪明,妈妈最勇敢,妈妈永远是世界之最。即便她差得一塌糊涂,即便她对她生气发脾气,她也会扑到她怀里求抱抱,对她说:“妈妈,我爱你。”

某年冬天,大雪漫了瓦沿,她和梁宇琛带着丫丫回她家乡下老家过周末。

午后,梁宇琛带着她弟和丫丫在院子里堆雪人;她爸坐在屋檐下的竹椅上,一边喝着午饭时剩下的小酒,一边指挥他们哪处的雪更厚;更远些的廊子里,她围着梁宇琛的围巾,捧着丫丫的水壶,和刘馨并排坐在一起闲话家常。

她向丫丫招招手,让她过来喝水,丫丫玩儿在兴头上不动,还是被爸爸哄了过来。她打开杯盖,把吸管送到丫丫嘴边,小丫头应付事儿似的嘬了两口便颠颠儿地跑开,指着远处树下叫她的小舅舅:“舅舅!那儿的雪好厚啊!我们挖那儿的去吧!”

她弟走过去带着丫丫去挖雪,他比丫丫没大几岁,那时才上小学,看上去更像是兄妹俩。

刘馨笑说:“上午我带他俩去村口那超市,人家问我说这俩都是你的啊?我说是,一个闺女一儿子!你闺女马上给我拆台,说这是我姥姥。我还想着那人得说‘呦,那不像,哪儿有这么年轻的姥姥啊’,结果那人说‘哦,姥姥啊,那还差不多,要是妈,就岁数大了点儿。’嘿!这把我气的,你说这做买卖的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她听得直笑,刘馨也笑:“不过我这些年是有些显老了,头些年跟你爸出去吧,人家还有说我是外边的二奶,话是难听,不过也从侧面说明我就是年轻好看是吧。这一二年没人那么说了,我这心里也不舒服,是不是我老了,不好看了,人家不说了……你说这是不是贱得慌……”

她跟着笑了笑。

刘馨叹了一声:“想想也是,我刚跟你爸结婚的时候,你才多大啊,还穿着校服上学呢,这会儿也是当妈的人了,我能不老吗。”

她转过头打量刘馨,虽然妆容依旧精致,但眼角的那些细纹也确实藏不住了,记忆中的大波浪披肩发被赶潮流地剪短,染成了棕麻色,烈焰红唇也比从前稍稍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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