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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欲念(38)+番外

这里晚上非常安静,围着公园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黑漆漆的,可见度很低。我只能抬眼眺望不远处广场上的时钟。

6点50。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墙上剥落下的小石块,就着昏暗的灯光在地上画了个小棋格,自娱自乐的走起了五子棋。

我抬头望了望天幕中若隐若现的皓月,夜晚天空的死角都是一片蓝黑色,星星更是难以寻见,我寻思着,一会儿会不会下雨。一阵冷风吹来,我全身一颤。没有穿外套,再加上夜风习习,我一直冷得打哆嗦,只能来回搓着自己的手臂取暖。

那个晚上,不知道是太冷,还是我太迷糊,我明明一直在看广场的时钟,却没发现那个钟停了,一直到我第二次发现时间一直在7点40时,我才终于意识到,时钟停止了。

也许,一切就是天意。

天意让广场的时钟停下来。天意让朝阳公园有两个门。天意让我和江海洋分别在东门和西门……

当我急匆匆赶到西门时,江海洋已经不在原处。我只能看见他等待时用石头在地上刻的三个字。

于季礼。

一下一下,每一下都是由轻到重。最后是一片紊乱的划痕。

我就那么站在那里。背后是夜色深沉的街巷。许久才有一辆车经过。刺眼的车灯晃花我的眼。那光点在我的记忆中镌刻,如烙印一般让我永不能忘。

看吧,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命运这个东西,我连鞋都跑掉了,却仍然没有赶上和江海洋的最后一面。

八点十五和九点。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我们便永恒的错位了。

往事带着陈旧的摺痕,每一摺儿都带着岁月的印记,在我的心上钝重地刮过。

那时候的江海洋,是带着怎样遗憾和失望的心情离开的。我不得而知,也无从得知。

我只知道,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即使他现在在我身边,我的心,仍然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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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季礼,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的心是冰的。”

这是江海洋挂断电话前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没有回应任何话,因为我什么也说不出。

巧克力真的很甜,甜的都发苦了。

一股股的苦涩涌向喉间。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只知道心间像有尖刀在绞,直绞的我血ròu模糊。我几乎不能呼吸。眼眶里全是堆积的眼泪。

我不敢动,害怕一动,眼泪就会濡湿枕头。

死死地咬住嘴唇,极力地克制着自己。

七年来,我都是这么过的,当我想他到无法控制的时候,我都是这么做的。

在梦中,他的身影都是模糊地。我却总不想醒来,因为我害怕,害怕醒来时的一片虚无。

我从来没有勇气,去靠近那段遥远的过去,不敢去揭开,那段尘封的往事。

江海洋说,我的心的冰的。也许是。

所以我才能对顾岑光4年的感情无动于衷。

江海洋,你可知,我一直以这份工作为骄傲。一直感激着老天爷能让我认识厂里那些善良的同事。

在你求学国外,安逸生活的时候,于季礼有多么遭,你一定想不到。

彼时,我还只是少不更事的孩子。众叛亲离的离开家,和顾岑光两个手不能扛肩不能挑的人能做什么?最难的时候,我们睡在天桥底下。最苦的时候,我们和恶狗打架。

如果没有老板的收留,也许我们早就静静地消失了。

我怎么能离开?

我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眼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去的。

那天晚上,我睡得不好,做了很多梦,梦见小学的时候和小朋友们在防空洞附近捉迷藏。轻雨飞扬,只有我一个人在糙丛中钻来钻去。雨随着呼呼地风落在我的眼角眉梢,让我几乎不能睁开眼。那些疯长的野糙放佛有生命一般都张牙舞爪的向我袭来,紧紧地将我缚住,我几乎不能呼吸。

一夜醒来好几次,每次都是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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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循着生物钟自然地起c黄。坐在公交上听着车载电台主持人低沉悦耳的声音。絮絮叨叨的报道着早晨的路况交通。

我手撑着下巴,脑袋里一片空白。

车窗外是滚滚的车流。城市拥堵的交通让人的心情也不能平静。车上赶时间的乘客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一句句方言的咒骂传至我耳边,依然引不起我心底的丝毫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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