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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46)

“林缓从小到大都这样,刚才她就故意的,她还说‘愚人节快乐’,你就为这事闹这样?你这点风度没有?让人看笑话?她这么多年在国外,亲个人对她根本没有特殊意义,就一普通礼仪,你至于么?”

纪时咄咄的质问像火苗,有摧枯拉朽的能力,直灼烧到我心里,我感到有什么东西突然崩塌了,让我无力招架,我直直站着,只有春天温和的风拂扫,可我却觉得我脆弱得几乎下一秒就要摔倒。看着纪时黑如墨的眼睛,我觉得无力极了,眼前的男人就是我的爱人,我付出一切的男人,可是他此刻完全没有顾及我的感受,还一个劲质问我。他的话每一句都像刀cha进我心里,一下一下,每一刀都见了血。

我紧紧的握着拳头,语气却是不同寻常的平静,我冷冷的一笑:“纪时,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一个当着我面亲我男人的女人,我没给她一巴掌就是我越尹有教养,还要我怎么?”我轻哧一声,心中逐渐有了恨意:“亲你是哪一国的礼仪?那我说抽你是礼仪,我能抽你吗?”

“越尹,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我感觉越来越齿冷,“我无力取闹?怎么才叫不无理取闹?纪时,你不该厚此薄彼。”

“行了,”纪时不耐烦的把我往身旁一拽:“别在这闹,让人笑话,有什么我们晚上说,你想闹我们就闹个够!”他用蛮力把我往前一抱,我努力挣扎他偏不放手,我反手一巴掌甩在纪时脸上。

“啪——”的一声,把我和他都打沉默了。我的手心还在隐隐作痛,原来物理老师没有骗人,力真的会反作用,不然我怎么觉得连我的心都跟着一起疼了呢?

“纪时,我们分手。”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说出了这句话,我潜意识里希望他不同意,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可他没有。

纪时脸色唰的白了,如纸一般,只有我留下的掌印,红的刺眼,他眉间的“川”字渐渐平息,他冷冷的看着我,带着冰雪风霜,叫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轻声说:“好。”

一个字,瞬间把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仿佛万籁俱寂,周围的一切好像骤然的黑下来,我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但我还是紧紧的用指甲掐着手心让自己清醒。

我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离开,一步一步走远。

我很想喊他,可我觉得好痛好痛。

痛到,一步都走不动,一声都喊不出。

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那次的分离竟成永恒。如果我早些知道,我拼死也会上去留住他,那些自尊和骄傲在失去纪时的痛苦面前,几乎微不足道,而当年的我不懂。

正因为我不懂,我才会失去,才会发生之后一系列令我生活翻天覆地的变故。

爱啊,就像温水煮青蛙,从舒适到煎熬,等发现危险的时候却已经无处可逃。

纪时,我已无处可逃。

许多许多年后,张爱玲的《半生缘》被搬上了荧屏,我看到曼祯和世钧分手的时候,几乎哭晕过去,如果知道结局,他们当初一定不会轻易的放开彼此,可这就是命运不是吗?

就像当初的我们。

纪时,原来,我们只有半生的缘分。

纪时

我和越尹分手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直到回到寝室我才真的清醒。

她说要分手,我冲动的说了好。我们分手了,真的分手了。

心痛的感觉一步步侵蚀全身,我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我至今仍记得那天的情景,她穿着黑白拼色的裙子,裙子上有一只蝴蝶,翩翩欲飞,我就那么傻傻的放她走了,等我回神,她就真的飞了,再也没有回来。

整整十几天,我们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过路不语。

她心真狠,分手就那么轻易的说出口,让我无法招架。

我那么忍她让她宠她,却换不来她的信任,她就像只长满了刺的刺猬,我以血ròu之躯拥抱她,除了血ròu模糊的一身伤,什么都换不回。

四月调考完了,学校给我们放了三天假。这三天我坐立不安,终于还是忍不住向越尹低头。

我不能没有她,这是这么多天,我悟出来的答案。

我买了一束玫瑰花到她家找她,花店老板娘告诉我,花对女人是老少皆宜。

我捧着花跟个傻子似的在她家楼下苦等,我捧着花小心翼翼,就怕磕着碰着弄坏了她会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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