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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56)

我们沉默的干杯,一瓶一瓶的灌倒胃里,到最后也分不出什么酒的滋味,只觉得胃里像有火在烧。

有时候觉得成熟并不是个好词,至少我觉得不是。

不再像小时候,有什么就能说,出了什么事干一架就能解决。对事业、朋友、女人,全是如此。

这几年看着程阳在爱情里挣扎,看着他撕心裂肺和敏子分手,看着他行尸走ròu的结婚,看着他不顾伦理道德把敏子金屋藏娇……我一早知道爱情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男女,在它面前就只能跪着。

这么多年,我怕重蹈程阳的覆辙,一直没有结婚,我总在期待着,再等几年,也许越尹就会回来了。

而现在呢?越尹找着了,可她不愿意回来我身边,多无奈的结局。

原来,这就是结局。

我他妈都快笑死了。

凌晨一点半,我们这场要散的时候,高松带着几个脸生的人进来了,我当时已经喝到有些意识不清,高松那张褶子脸一步步靠近,最后一屁股窝我旁边,大咧咧问我:“飞机,上次那事,办的咋样?我等着听笑话儿呢!”

我愣了一下,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他,没等我回答,他就和身边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说:“老四,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飞机,上次那妞我就找他去玩儿的!”说完,极不正经的大笑,嘴唇咧得大大的。

我扯了扯领带,突然就觉得有一团无名火在我心里熊熊烧起。

高松还浑然不觉的把手搭在我手臂上,和旁边的男人大大咧咧开着荤素不忌的玩笑。

被叫做老四的男人波澜不兴的笑着,眯着眼轻描淡写的说:“那姑娘其实也挺不错,要不是我嫌脏,也准备包来玩一段时间。”

众人被他这句话引起了极大的兴趣,立刻伸脖子过来问他,也问我,问“那姑娘”的情况,身材好不好?技术好不好?够不够骚……

我只觉得心里的那一团火烧的更旺了。我把领带倏地一把扯下来,一跳起来,一脚就把高松踹到了地上。

高松人高马大,被我踹的撞翻了玻璃茶几,茶几上的酒和坚果零食洒了一地,乒呤哐啷一片混乱,陪酒的男男女女全被我这一脚踹懵了。

刘乃和程阳一下子被惊得从位置上跳了起来。他们想过来拦我,但我的拳脚已经落在了那黑衣服男人的身上。

两边原本一起来逍遥的人立刻泾渭分明的开始对峙。我几个兄弟问都不问直接开打,都是从小打过来的,身手敏捷,几下子就把局势控制住了。

那男人失了防备被我几拳结实的打在了脸上,很快就一片青紫。可我还是不知道停手,我眼前一片血红,我分不清是酒精在作祟,还是心中那团越烧越旺的火苗。

我的领带狠狠的勒在那男人的手腕上,他整个人被我锁在沙发里,脑袋扭曲的被抵在沙发fèng隙里,双眼迅速充血,他一直在挣扎,但我紧紧的制住了他,只听他狠狠吼道:“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我觉得他说的挺对,我就挺疯的,不疯我怎么这么浑呢?浑到听不得人家说越尹一丁点不好。

我把口袋里的手机扔给程阳,大声吼着:“给电话本里第一个打电话,让她马上到这来!马上!”

“……”

二十几分钟后,越尹出现在已经一团乱像被洗劫过的包间,她慌乱的只披了件薄衫就来了,额上全是汗。她只穿着拖鞋,棉质的拖鞋踩在满地的酒液中很快就洇湿了,她一步一步的向我走过来。

我脑门上的汗划过眼皮,模糊了视线,但我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

我像个失控的疯子,眼里心里都只有她,“越尹,你过来。”

越尹紧紧的盯着我,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看着满室的狼藉,她严重只剩无法掩饰的愤怒,她大声对我吼道:“纪时!你要干嘛!你是不是疯了?!”

“越尹,你过来,认认人,看看是不是他打过你?”

越尹低头看了两眼沙发里被我制住的男人,表情仍是凝重:“你快点放开人家,你喝多了赶紧回家休息!”

我对她的劝阻不管不顾,一意孤行的说:“越尹,你过来,他打你二十巴掌,你现在双倍还回来。”

“不用。”

“你过来!”我拔高了嗓子,大声一吼。

越尹被我吼得紧抿着嘴唇,末了,一字一顿的说:“纪时,少在这装疯卖邪。”说完,转身从包厢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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