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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71)

我失魂落魄的从厕所回到诊室,反正结果不用取了,也只能回去。我刚转身准备离开就听到护士叫我的名字,我有些诧异但还是进了诊室。

那女大夫微微笑,客客气气的叫我坐,然后把我的B超片子拿出来,对我说:“现在看B超结果,你是没有怀孕的。”

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从医生口里宣布还是有些难受,就像已经知道考试最后一名,老师还全班顺次念一遍名次一样,有种二次伤害的感觉,虽难过,但我还是打起精神微笑着说:“我知道,刚才我月经已经来了。”

医生点点头,她拿着B超片子照了照说:“你之前验了显示弱阳有可能是卵子受精了,但是没有成功着c黄,所以显示弱阳,再或者你买的试纸有问题,不过从你来了月经这个结果,我觉得后者可能性比较高。”

我点点头,精神高度紧张一早上,现在有种很疲惫的感觉。

见我不说话,医生轻叹一口气说:“其实我叫你进来,是我从你的B超结果看到了点东西,你需要再复查一次。”

我感觉听力似乎迟缓了一些,半天反应不过来,讷讷的问:“什么意思?”

“我怀疑你可能有子宫肌瘤,不过要复查完了才能确诊,你不要太紧张。”

“……”

我浑浑噩噩的复查完后,又浑浑噩噩的从医生那里得到了确诊结果。医生在我的病历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字,我看不懂。她似乎一直在和我说话,可我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直到她把病例递给我,方才她说的那些话才迟来的语音播报一般在我耳边响彻。

一大堆我听不懂的名词,只有一点我听懂了,我生病了,我子宫里长瘤了。

我倏然失控的从座位上起来,我很想克制自己,可我还是忍不住哭了,我抓着医生的长袍哆嗦着说:“大夫,我还没结婚呢,我以后是不是不能生小孩了?”

我知道我的举动很令人厌恶,但那医生还是很好耐心的对我说:“你不要紧张,现在医学很发达,这病并不难治,治好了也不会影响生育,有很多成功的案例。”

我的心一寸一寸沉下去:“很多是什么意思?还是有不成功的对吗?还是有人生不了孩子是吗?”

那医生无可奈何的看我一眼,极尽耐心的说:“医学没有百分百,也有百分之二十几会不孕,但是我们要乐观,你会是那百分之八十的。”

“……”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拿到结果的感受,虽然医生一个劲儿和我说二十八十的百分比,可生病的是我,我没办法乐观。我赌不起,我真的赌不起。之前流产医生就嘱咐过让我以后小心,现在……如果我不能生孩子,我还有什么脸留在纪时身边,纪时那么喜欢小孩,虽然他嘴里说孩子好烦好脏好吵,可每次和我一块儿,不管在哪看到孩子都忍不住看几眼。我怎么忍心,怎么忍心以爱情的名义剥夺他有孩子的权力?

我拿着结果一个人走了很远,远到从喧嚣的城市走到了四处都是油菜花的菜田。我蹲在空旷无人的田边哭着,眼泪都被润湿的泥土吸附,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很脆弱,过往再多的打击都没有这一次来的彻底,这么多年我努力维持的坚强都在此刻被击溃碾压成齑粉。

我觉得这一切都是老天对我的报应,我曾经杀了我的孩子,所以他现在来报复我了。这是报应,一定是。

我忍不住拿手机给远在大洋彼岸的豆豆打电话,也不管时差多少,听到她惺忪慵懒声音的那一刻,我的眼泪最大程度的崩溃,我几乎绝望的哭嚎着,我心底埋得最深的问题脱口而出,我一字一顿的问她:

“豆豆,为什么,幸福这么难?”

纪时

近来越尹像突然销声匿迹了一样,电话没有,人影也找不着,我工作太忙,每次得了空打她电话,总是关机状态。她家我去了也不管用,去过几次阿姨总是恶语相向把我拒之门外。

我不渴望阿姨能接纳我,我知道过去那些事阿姨心里不痛快,但越尹我不能不找,一天听不到她声音我就觉得心慌。我害怕她不见了,害怕又回到八年没有她的状态,我不想再回到那行尸走ròu的日子。

实在太担心,只得打了电话给叶依敏,这段时间她和越尹走的最近。接到我的电话敏子也颇感意外,一听我也很久没见到越尹她口气立刻变了,比我还急:“你怎么回事啊!挣那么多钱干嘛?几天没见到越尹这么大的事你也能坐得住!我都要怀疑你到底是真爱越尹还是嘴里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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