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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长夜(16)+番外

作者: 沉醉知归 阅读记录

蕾雅耸了耸肩膀,“喜欢也没关系的呀,这都什么年代了。”

陆成风:“走了,再见。”

陆成风想他和蕾雅都不需要任何人的过度关心,他的心思反而更多在他母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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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成风的母亲诸彦年曾经是欧洲顶尖芭蕾舞团的首席,是舞团里唯一的亚洲Omega,她的黑发和纤长的体态在业界文明多年。

诸彦年出身与陆骞不同,无大富大贵,但其母亲早年留学欧洲,父亲则是驻欧洲小国的外交官。她从小习舞和音乐,从最好的舞蹈学校,师从最好的导师,到最顶尖的芭蕾舞团。

幼时诸彦年随父母走遍了欧洲各国,一半的时间在欧洲度过,另一半时间会回到夏岛的旧宅,一栋建在岛上近百年的欧式小楼。

与陆骞的相识则是少年时期,双方的母亲是旧友。陆骞从小念的是私立贵族寄宿学校,大学是老牌顶尖学府。诸彦年的少年时期则在芭蕾学院的练习和比赛中度过。

陆骞大学即将毕业的前一年,他随着母亲去看了诸彦年在首都大剧院的演出,她作为年轻的首席,跳的是《吉赛尔》。

他坐在在深红座椅的贵宾席上,能看到台上的每一个舞者的身姿与容颜,顶尖芭蕾舞团的舞者,每个都年轻美,但他从头到尾只看诸彦年。她的神色与躯体沉浸于舞台的乐声中,身上的白色纱裙与身躯融为一体,她是午夜的精灵,因爱而失疯的少女。

因爱生忧,因爱生怖,魑魅魍魉,群魔乱舞,唯独诸彦年是暗夜群魔中的一点光点。

陆骞比诸彦年小两岁,幼年时还喊过她姐姐。随后陆骞多年未见诸彦年,再见时对方已是声名鹊起的芭蕾舞界新星。诸彦年身姿修长,五官和脸小而秀气,美人在骨说的便是她。

舞剧谢幕时,诸彦年捧着大把大把的红色玫瑰花束,舞裙并未换下,脸上有因出汗而微融的油彩和因起舞而未退去的红潮。白裙黑发,捧着红花,如一朵清晨的玫瑰,站在人群中腼腆地笑。

她在台下的性格和台上的舞姿完全不同,话少而礼貌。

而后陆骞有时间便去看诸彦年的演出,诸彦年的舞团有时在全球跑。陆骞毕业后不久便继承了部分家族事务,也在全球跑,每次恰好还是诸彦年演出的城市。

历经无数邂逅与演出落幕后的重逢,从二十岁到三十岁,诸彦年从新星成为首席。

在陆骞常常坐在观众席看她演出,偶尔在演出后来后台的化妆间或练习时的舞蹈室等她,诸彦年的同伴和导师大多都认识她。

最开始舞团同伴只当陆骞是诸彦年的旧友,也许是还未确认关系的Alpha男友,虽然诸彦年并未承认过。

舞蹈学院里有很多年轻且肉体美丽的少年少女,陆骞20岁时已经长得身材挺拔,容貌糅合了亚裔的年轻和斯拉夫人的深邃,举止贵气,常有其他Beta,Alpha和Omega对他表示爱慕。

但因为某些原因,诸彦年越疏离,陆骞便越不放手。忙时工作数月不见人,但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在某个黄昏的舞蹈室走廊外,某场演出谢幕或某个周末双方母亲约定下午茶的花园里出现。

快要三十岁岁时,她忽而发现,之前的十年,除却舞剧的评论家和剧迷,陆骞是最常出现在她演出贵宾席里的观众。

从欧洲到美国,常年身体习舞所积累的伤痛与演出的奔波都因他的存在而淡化了。

而后他们开始交往,陆骞常挽着诸彦年的手走在黄昏的大雾中,在氤氲的暮色和华灯里,谈彼此的未来。

在三十岁生日后的某个傍晚,陆骞开车载着她回到公寓楼下。她挥手道别,上楼,脱鞋,挂起米色的外套,将手里的花束插在玻璃瓶中。

公寓里很安静,她离开了父母的家,在这里独自生活了很多年。公寓里有一面比穿衣镜大的镜子,是她练舞用的。

那时诸彦年已经三十岁了,在漫长的舞蹈生涯中,她不断用抑制器延迟生育,在遇见陆骞之前的很多年,诸彦年拒绝了很多Alpha。

陆骞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追求者。甚至在与陆骞离婚,直至陆成风成年后,她的追求者依然不止。

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常年习舞为她的身体带来了诸多伤痛,外人看不见,但她自己和身边的舞团成员知道。

近十年的Beta舞伴年龄比她大三岁,因伤退出舞台,让她感到分外失落。同年,她敬爱多年的导师生了一场病,回到了寒冷的圣葛底斯堡,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茫然四顾,诸彦年身边只剩一个等了十年的陆骞。

从外貌到家庭,陆骞都是很好的伴侣选择,除却年轻时的陆骞身材挺拔眉眼深邃,更重要的是诸彦年熟悉他,与他在一起无比轻松,如同候鸟在春季回到南方热带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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