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不近女色(87)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官做得好不好,要看百姓是否认同,这道理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老乡,咱们这位陆郡长如何?”
“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外乡人,咱们兖州人谁不说陆郡长一句好话,他真是大大的好人啊,唯一一点不是,那可能就是太听婆娘话了,堂堂郡长,怎么能怕老婆嘛!”
他无心听人吐槽陆离,得到百姓夸他的一句,他这郡长之职便也坐稳了。
再烂都比不过周侠。
末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就这么一小部分粮食,于盛州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
骏马驮着二人,一路奔至兖州的郡长府,两人又累又困,一打哈欠,眼泪止不住的哗哗流。
“陆郡长是陈家婿,真的可信吗?”
蒋悠眉角抬了抬,有几分迷茫。
“朕记得他是公正之人,多年之前见过一面。”顾怀愚顿了顿,呐呐地说道。
其实他也不能确定,但来都来了,也没有后路可退。
郡长府内,是想不到的热闹。
两个人也能把日子过得生动,真是叫人难以想象。
“夫人,盛州大灾,必须上报朝廷。”说话的男子正是陆离。
“不行!我爹说了,这事必须瞒着!”阻挠的人是陆郡长的夫人,也就是顾怀愚的小姨母。
“你爹你爹,你心里只有你爹!”
“朝廷朝廷,你心里只有陛下!”一句话被怼回去三句,陆夫人手挥戒尺又道,“我才是陛下的亲姨母,你只不过是个姨父,别不拿自己当外人!”
热闹看得差不多,顾怀愚转眸同蒋悠对视,见她憋着笑,微微叹了口气,十分尴尬地在门外喊了一声:“问亲姨母安好!”
“什么东西?”陆郡长连忙起身,也不顾陆夫人的眼色,一把推开门去。
红木的漆门吱嘎一声响,他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明明在西京城里的皇帝居然出现他家门口,还听他们两口吵了一架!
他奋力揉了揉眼睛,待夫人噗通一声跪地,才算反应过来,高呼:“恭迎陛下圣安!”
顾怀愚领着蒋悠,抬脚便往屋里走,门口的两个人,脚软得像虾,互相搀扶着才能站起来。
“姨母为何不准姨父上奏,且慢慢说与朕说说?”
顾怀愚黑着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分明是刚刚才装出来的。这陆家夫人,用蒋悠的话来说,就是个爹宝!
什么事都要听陈家老爹、陈家祖父的,明明是自己过日子,夫妻恩爱,却偏偏远隔千里之外,还要由着陈家掺和一脚!今日他就来为姨父主持个公道,重振夫纲!
“陛下说得什么话,哪里不准了呵呵。”
陆夫人是肉眼可见的尴尬,但是此时不说实话,也没有人能保她。
陆离左右瞧瞧,心下一横:“贱内糊涂,还是臣来说吧!”他瞧瞧抬眼注视着陛下,见其并未开口训斥,苦笑道,“臣早先不知盛州大灾,昨日胡安亲临借粮才了解大致的情况,连续两年洪灾,农作颗粒无存,臣当即轻点能借的粮食数目,借与盛州周转。”
“至于朝廷救援,臣也细细向胡安问过,他只说是上报的奏札不见批复,竟是同朝廷失去联系。”
“岳父大人这几年的手段的确伸得不短,贱内不清楚实际情况,妄图干扰朝政,此举糊涂,好在没有酿成大错,还望陛下原谅则个。”
陆夫人虽然是个爹宝,好在陆郡长拎得清。被人训斥一顿,她蔫蔫儿地缩了缩脖子,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她爹要她管好陆离,她怎么能不做......
她没有亲眼见过灾情,自然也没有什么悲欢与共,但是被陛下抓了个正着,她的确是做了错事。于是弱弱地认错:“臣妇知错。”
蒋悠斜她一眼,并没有感受到端正的态度。
试问爹宝怎么治?
先杀她爹!再灭陈家!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被母上科普了姨父、姨夫以及姨丈的区别,知识点get√
☆、失复还
有幸听说过妈宝男,今日有缘见到了爹宝女。
总之都是一样的奇葩,没有谁赢了这场听话保卫战。
顾怀愚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位小姨母,会活成陈家的棋子,指哪儿打哪儿?
陈家只有一个嫡女,也就是驾鹤西去的太后,剩下两个庶女,不过都是边缘人物,能手握一把烂牌嫁了个忠犬夫君,也算是她自己有本事。可日子明明过得顺风顺水,为何又要捡起这把烂牌来?
“太后病逝,姨母若是有心,多为她抄录几本经书吧。”
已经弄死了一个姨母,没必要再弄死一个,遑论这个只是蠢,并不是坏......
陆夫人一噎,恭敬地行礼后退下,留下了安静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