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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情途(63)


韩东皱着眉头,忍不住指责沈巡:“你以为她是萌萌?怄气了不给她吃饭?”
沈巡还是看着别处,口气冷冷的:“萌萌听话得很。”
萌萌听话得很,那意思就是骆十佳不听话。
一直没有说话的骆十佳双手握成拳头。即便没有说话,用力过度而发白的指节也已经泄露了她的情绪。在大家的注视之下,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走,头也不回。
韩东正准备去追,被沈巡一把拦住:“你去了,就不做兄弟了。”
韩东唉声叹气坐了回来,摇着头感慨:“造孽,这一大天的都没吃东西了,本来就瘦一小姑娘,造孽。”
……
暴雪预警一下,回西宁方向唯一的入山口就被封了。骆十佳刚开过去就被拦了回来。早上她遇到了韩东,想必沈巡会追过来,骆十佳为了避开他,开了一段以后就改了路线,往西而走,准备围着青海湖绕一圈,在别的镇子上住宿,这样应该能避开沈巡。
可惜被暴雪拦住的不仅有她,沿路问的宾馆酒店民宿全都客满。
雪越下越大,她走的老国道路况不算太好,曲曲折折上坡下坡。她一直开,直到老国道和青藏铁路交叉的地方才得以改善。从后视镜中可以最后看一眼青海湖。车窗外是青藏铁路如龙的身影。
在没来青海之前,骆十佳曾经看过一个关于青藏铁路的纪录片。这条中国海拔最高的铁路线修建的过程非常艰苦,穿过那么多高海拔地区以及生命禁区,铁路工人在高寒极度缺氧的条件下开挖高原冻土,只为了让物资能来到这片极高极寒之地。当时采访的记者说,这是在开凿一条天路。骆十佳那时候并不能理解这个名字。如今看着铁路线,消失的尽头处,正是地平线,蜿蜒而悠远,好像真的通往天空。
骆十佳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雪,最终还是做了决断。她猛踩了一脚油门,调转了方向盘,决定回头。雪为这高原辽阔披上了一件白衣,赭石色的标识牌不断提示着西海镇的距离。骆十佳心头也很忐忑,她并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这一路太多不能预知的事,就像她上路的时候,并不知道会遇到沈巡一样。
沈巡将她从饭桌上赶下来,她面子里子全都过不去,一个人回了民宿,也没胃口吃饭了,钻回房间,蒙着被子睡觉。睡了一会儿肚子又开始叫,骆十佳愤懑地穿了衣服下楼准备买泡面。
大家都回房间了,只有沈巡还坐在楼下的木凳子上抽烟。骆十佳看了他一眼,那股子无名之火又燃了起来,也忘了自己下楼的目的,转身就要回房。
骆十佳上楼,沈巡捻灭烟头跟了过来。她要回房,一回头沈巡还在,骆十佳蹙起了眉心:“你跟着我做什么?”
沈巡没有回答,只是拿过了骆十佳手上的钥匙,三两下打开了房门,还没等骆十佳反应过来,已经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沈巡随手关上房门,房间内归于平静。骆十佳扶着桌子站稳,倔强地与沈巡对峙。
“你要做什么?”
沈巡看都没有看她,只是自顾自将冲锋衣的拉链拉开,随手将外套脱在一旁:“睡觉。”口气轻描淡写。
骆十佳瞪他:“回你房间睡。”
沈巡抬眼瞅她,从容不迫:“这就是我的房间。”
“你……”骆十佳一时语塞,这里确实是沈巡的房间,只是他原本应该去和韩东睡的。
“你不走那我走。”
骆十佳转身去拿自己的包,她的手还没碰到自己的背包,人已经被沈巡控制住。
“你做什么!”沈巡握着她的肩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手往下一滑,已经一把抱住她的腰,十分粗鲁地将她放倒在c黄上。
他如影子一样将她笼罩,手肘有力地撑着c黄铺,分别挡在骆十佳肩膀两边。两人距离那样近,几乎鼻尖对着鼻尖。沈巡温热的呼吸拂扫在骆十佳脸上,骆十佳只觉全身都开始发烫。
“你就在这睡,我也在这睡。”沈巡盯着她的眼睛,内里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和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我不看着,你就要跑。”
骆十佳推了他一下,没推开,冷冷说着:“我本来就要会深城。”
“等我办完了事,我带你回深城。”沈巡说:“我还不走,你就跟着。”
“你这是非法禁锢!”骆十佳恼羞成怒。
“对。”沈巡始终云淡风轻,满不在乎地说:“你报警抓我。”
对于沈巡的无赖,骆十佳终于败下阵来:“律所有急事!老板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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