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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情途(66)


“……”
长安昏睡过去,已经没有什么意识。房间里的三人都不再说话,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骆十佳的眼光渐渐冷了下去,良久,她问:“你们是不是怕我对她下手?”
不等回答,骆十佳不屑地嗤了一声:“我是个律师,我就算再傻,也不会亲自动手。”
韩东没想到他们那点心思被她直接揭穿,一时也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骆十佳不想再说下去:“随便你们,我去帮老板娘。”
沈巡见骆十佳真的生气了,转身就要走。赶紧抓住了她,将她强行拽了回来。
“我们去。”他有力地叮嘱骆十佳:“肺水肿很危险,你在这守着,别离开,一有问题,一定要马上通知我们。”
骆十佳紧抿着嘴唇,表情仍旧骄傲。她双手环胸,没有动也没有离开,只是冷冷瞧了沈巡一眼。
“沈巡,是不是轮到我问你了,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十九章

长安发烧发得有点糊涂了,嘴唇干得有些起皮,骆十佳用毛巾沾水给她润了润嘴唇,又用凉水浸透毛巾给她物理降温。
说实话骆十佳并不是那种心细贤惠的女子,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出于一点贫乏的生活常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她,只是凭着本能来。
长安一直在说着胡话,低声呢喃什么骆十佳也听不清楚。骆十佳去换水,大约是水池的声音吵醒了长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虽然虚弱,但人还是清醒了一点。她一睁开眼睛,看到骆十佳,一双眼睛里瞬间就写上了陌生和恐惧。
骆十佳扶了她一把,让她坐起来,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喝水。”
长安脸色惨白,一直僵持着没有动,也没有接骆十佳递过来的水。
“韩东说你得吃点消炎药,不然炎症更严重。”
长安眼中始终带着防备,她张嘴想要说话,一口热气吐出来,嗓子里又干又涩,还没说话,沙哑已经溢出。骆十佳摆摆手,平静交待:“不用说话了,吃了药继续睡吧。”
她把药递给长安,长安将信将疑。
骆十佳自然知道长安在害怕什么,她冷冷瞧了她一眼,眼神依旧倨傲:“放心,不是□□。”骆十佳讽刺一笑:“我也不会趁大家不在掐死你,虽然我确实很想这么干。”
“我……不是这个意思……”长安身体虚弱嗓音沙哑,她看了一眼骆十佳放在c黄头的药盒,咬着唇说:“我不能吃头孢,过敏。”
骆十佳抿了抿唇。将药放回c黄头柜上,把水递给她:“那就只喝水吧。”
骆十佳去拿自己的外套,长安见她要走,忙问她:“你去哪儿?”
“给你买点消炎药。你这样一直不好,拖累我们所有人。”说完,她顺手关上了房间的门。
看着骆十佳消失的背影,长安安静了许久,始终觉得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
***
眼压过高引起的眼部不舒适感越来越严重,骆十佳觉得头有点晕,眼前也越来越模糊。骆十佳是第一次来高原,她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一直没有什么很严重的高原反应。但最近连日赶路,加上夜里睡不好觉,身体极度疲劳,渐渐也感觉到了几分高原反应的痛苦。好在症状还不算严重,吃了点药还算可以克服。
骆十佳一贯不爱叫苦,也不会示弱。倒不是她多能吃苦,而是对她来说,叫苦、示弱并不能减轻痛苦,那么又何必让别人担心呢?不得不承认,她这样的个性着实太吃亏。爱逞强从来不是什么好习惯,可习惯毕竟是习惯,一旦形成就难以改变。
当年栾凤怀孕五个多月的时候,骆东海突然说要去宁夏开矿,栾凤虽不愿,可她阻止不了,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骆十佳小时候总是生病,栾凤因为缺钱,不得已走上了那条路,这么多年,要说不恨她,那是不可能的。
那时候骆十佳打完针、吃了很苦的药,她总是忍不住掉眼泪,稚子哪有那么多心思,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每每这时候,栾凤就会不耐烦,要么很用力地打她,要么大声骂她、威胁要把她丢掉。骆十佳没有家人,奶奶死后,就与栾凤相依为命。栾凤不要她,她能去哪?
其实这么多年,骆十佳从来没有恨过栾凤,仔细想想,栾凤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悲剧,而她的悲剧,又何尝不是骆十佳造成的?不是栾凤,她不会长成这么坚强的女孩。以瘦弱的肩膀和闫涵抗争,在夹fèng中险险求生,保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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