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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之媚(21)

赶到礼堂时,演出即将开幕。

伍媚的出现使得夏天小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即使她只是淡漠地将衬衫丢进他的怀里。

苏君俨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女人。她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削肩、高腰、长腿,一件剪裁简单的宝蓝色的真丝圆裙搭配同色系的高跟鞋,却硬生生穿出了风情万种的味道。这样的女人,站着已经是一幅画,动起来更是风姿绰约,苏君俨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浑身上下流淌的都是一种媚滴滴的感觉,他虽然不喜,却不能否认她的魅力,难怪能将五六岁的小女孩迷得七荤八素。

丢下衣服,伍媚便要离开。沈陆嘉却忽然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棕褐色的眼眸里毫无情绪:“送件衣服来便要年回报率百分之三十的收益,伍小姐当我傻么?把孩子的演出看完了再说。”

“你——”伍媚黑乌乌的眼眸一下子瞪大了,恨恨的剜了沈陆嘉一眼,她才气鼓鼓地座在了沈陆嘉身侧。

作者有话要说:冒着生命危险写的,万一地震了,我就嗝屁了啊,一定要撒花~

另外注意细节,

听女儿说,夏天没有爸爸,只有妈妈。

夏天先是摇头,忽然眼睛又一亮,“昨天换下来的那件衬衣应该干了,在媚…,在家里,不过是蓝色的。”

这下就明白妈妈的称呼是哪里来的了~不会随意喊我后妈了……

☆、11宠儿们

伍媚百无聊赖地坐在位置上,当她还是一个幼女时,她便格外讨厌这种大型的形式主义活动,所有的孩子被傀儡一般打扮成矮小版的成年人,男孩穿衬衣西装,打领结,女孩穿抹胸蓬裙,额头上还可笑地点一个胭脂点,活像一只只人形寿桃。没想到二十几年过去,还是老一套。

打了个呵欠,她便歪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沈陆嘉从眼角的余光里瞥见她这幅摸样,又有薄薄的怒意泛起,其实他也不知道素来平和的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计较伍媚的态度。可惜他不会说什么刺人的刻薄话,不过即便会说,以这个女人的脸皮,估计也刺不痛她。于是他只是板板地开了口,“伍小姐,你在巴黎歌剧院听歌剧时,也是这副样子吗?我想你或许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尊重。”

伍媚徐徐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睇着沈陆嘉严肃的侧脸,“沈总教训的是,我受教了。”说完居然当真坐直了身体。

她这样好说话,反而叫沈陆嘉惊疑,大概在他的潜意识里,伍媚是顽劣不驯的代名词。

苏君俨瞅着二人的互动,居然兴味盎然。

“下面请欣赏童声合唱《海滨之歌》。领唱者苏琥珀、夏天。”

一群个头相仿的男孩女孩穿着统一的服装,乖乖巧巧地站在布景幕布前面,又迅速地排成两排,显然是人ròu背景。随后,就看见夏天牵着一个玉雪玲珑的小姑娘站到话筒前面。前奏响起时,二人对视一笑,这一笑让苏君俨成功地提前感受到了危机。

“清晨我独自一人在这海边彷徨,心中不禁回想起往日的时光。”

伍媚有些想笑,虽然字正腔圆,但是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叫做“彷徨”,什么又叫做“往日的时光”。

“啊,看那阵阵清风,吹动着白云。啊,波涛拍打海岸,那贝壳闪银光。”女孩子的音色甜而不腻,神情泰然自若,显然自幼便见过大世面。联想到姓苏,伍媚已经大概猜到了女孩的出身。

从幼儿园起,好出身好皮相好性格的孩子便永远是宠儿,大小文艺演出永远少不了他们来装点门面,古代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现代社会又何尝不是?炮灰和精英,难道当真打小就有云泥之别?还不是社会有意强化了这个差异。

“夏天的爸爸,这是孩子的衬衣,还有剩下的钱。”先前去买衬衣的老师一头热汗地走到贵宾席前。

听到这样的称呼,伍媚的眉头不觉一皱。沈陆嘉也微觉尴尬,有种当了人家便宜爹的感觉,接过衬衫和钱钞,道了一声谢,便沉默的继续看演出。

夏天和琥珀演出结束,便猫着腰从后台溜到了贵宾席位。苏君俨长臂一捞,将女儿抱进怀里,沈陆嘉见状,也把夏天抱坐在了腿上。

伍媚身旁的家长见三人都是蓝色系,艳羡地赞道,“你们一家三口穿蓝色都很好看。”

沈陆嘉深怕伍媚说出什么话来,赶紧扭头说了一句“谢谢。”夏天也跟着附和了一声。对此,伍媚倒是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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