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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之媚(63)

清凉油很快缓解了瘙痒,伍媚不再四下乱抓,连呼吸也恢复了平顺。

沈陆嘉这才徐徐吐出一口气。蓝色的百叶窗只拉了一半,从fèng隙里可以窥见黄色的月亮,带着朦朦的晕边。沈陆嘉将百叶窗全部放下来,还不放心,又去楼下寻了白天伍媚吃剩下的橘子皮。河内气候炎热,橘皮里的水分几乎蒸发殆尽,沈陆嘉用打火机点燃了干橘皮,在卧室里熏了老半天。直到整间卧室都弥散着略带烟火气的柑橘味,这才洗手上c黄。

他人生中头一回和女人同c黄共枕。只觉得心跳如擂鼓。一时间竟然睡不着。c黄并不大,身旁又睡了人,沈陆嘉也不敢随意翻身,怕吵醒她。

天花板上吊扇不知疲倦地旋转着。空气里浸润着潮热的湿气。

沈陆嘉觉得眼皮逐渐沉重起来,慢慢闭上了眼睛。

窗外,天色先是沉沉,然后慢慢变白。

新的一天,又将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吃ròu神马的你们忘记了,女主大姨妈来了啊……小狼狗这么好的男人,肿么可能浴血奋战……

☆、30伤心之家

第五天的早晨,沈陆嘉和伍媚带着阿芒再次来到了阮公馆。

依旧是穆领着他们去了内室。

这次阮咸没有在抽鸦片烟,而是一个人盘腿坐在雕花牙c黄上,c黄上放着一张小几子,几子上是围棋棋盘。他左手执白,右手执黑,正在自己和自己对弈。阳光从半拢的窗户里招进来,穿着猩红色睡袍的阮咸整个人如同笼上了一层金纱。

听见动静,他折了折眉毛,淡然地落下一枚黑子。这才扭脸看向二人。

“沈总定然是成了。”赤脚下了c黄,阮咸勾唇一笑,从沈陆嘉手里接过笼子,开了笼门,阿芒利索地蹿出来,蹲在阮咸的肩头,朝沈陆嘉和伍媚龇牙怪叫。片刻后又朝着阮咸的耳廓压低声音唧唧交了几声,仿佛是在向主人痛诉这五日的所受的“惨无猴道”的折磨。

“吵。”阮咸只说了一声,那猴儿乖觉地一缩身子,刺溜一下滑下他的肩头,爬到电话牙c黄前的几案上,将圆滚滚的香橼抱在怀里,乐不可支。

“阮先生不检验一番?”沈陆嘉淡淡地问道。

阮咸笑得魅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沈陆嘉很难相信这世上有男人可以笑得如此勾人。

“不必了,沈总进来的时候步履从容,呼吸平畅,伍小姐也是人比花娇,眉目含笑,自然是再顺当不过了。”阮咸一面说一面挥挥手,“穆,把合同拿给沈总。”

站在竹帘外的穆掀开帘子,从怀里摸出合同,递给了沈陆嘉。

沈陆嘉低头细看这份《股权转让协议》,他有种奇怪的感觉,阮咸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后却轻描淡写几句神神叨叨的鬼话便拱手奉上百分之六的股权,未免太过顺利,反而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是挖了个坑专门等着他跳。

仔仔细细将转让协议看了几遍,确定里面没有漏洞和陷阱后,沈陆嘉方才掏出钢笔签字。伍媚望着他手中万宝龙笔盖顶端优雅的白星徽号,忍不住在暗中对比着两个男人。

沈陆嘉的英俊和阮咸是明显不同的。阮咸的长相会让人觉得*汩汩地在皮ròu下流淌,而沈陆嘉的英俊却叫人沉静,仿佛一个人在细雨迷蒙里仰望青山孤峰。再回想起前几日训猴子的情景,伍媚算是见识到他的韧劲了。

那几日里,除了吃饭睡觉这些日常琐事,沈陆嘉剩余时间几乎全都猫在储藏室,与猴为伍。伍媚自嘲阁楼里真真是人少畜生多。他却只是抱歉地一笑。然后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利用条件反射来训练几只猴子:要吃水果,便要拿钱来换。要吃符合心意的水果,便要用指定的钞票来换。还会将每一次的结果细细记录在案。这样的兢兢业业,叫素来懒散的伍媚着实无语。

签字完毕后,阮咸下了逐客令:“沈总,我还有事,就不招待午饭了。有缘再会。”

“那我们就不打搅了,告辞。”沈陆嘉礼节周全。

临出门前,伍媚遥遥瞥了阮咸一眼,阮咸朝她意味深长地一笑,尖锐的犬齿上白光一闪。

等到二人走得远了,阮咸伸手在黄花梨木的棋盘上随意一拂,黑白二色的棋子顿时混成一团,有几粒棋子甚至还蹦蹦跳跳地滚下牙c黄,落在踏脚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阮咸毫不顾惜地用脚踢开踏脚上的玛瑙棋子,问手下:“穆,吩咐你的事可曾都安排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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