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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126)+番外

此时,这一干大小人物,都知道今晚说白了,就是莫傅司来为红颜打点前程的。但两人的关系却相当引人猜测,这些世家子弟最爱走马灯似地换女友,鲜少为一朵玫瑰花而放弃百花丛,温禧到底是女友、情人、抑或者得宠的外室?

入了席,众人又为座位你谦我让了一番,最后还是推莫傅司这个主人坐了上座,又要温禧坐在莫傅司手边,抬举归抬举,自己哪能如此不懂事,温禧坚决推辞,坐在了下首。其余人这才按职位大小依次落了座。

曲线婀娜的女侍者鱼贯而上,从最先的冷盘,到主菜,很快铺满了圆桌。穿着燕尾服的男侍应生拿着一支750ML的红酒过来,是千禧年的 Mouton-Rothschild正牌,瓶身上有一只美丽的金羊。

叶铭绍一看见酒瓶,顿时笑起来,“2000年的木桐,自罚三杯,我可是赚了。”气氛顿时被调动起来。

莫傅司朝叶铭绍的遥遥举杯,“叶董,这可未必,好酒还在后头呢。”

除了和莫傅司相熟的韩贤同和叶铭绍,其余人都暗自咂舌,这一支木桐不加关税大概在8500港币左右,原来竟然是垫底的,真是好大手笔。

叶铭绍故意垮下脸来,“哎呀,那我得空着点肚子。”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这一桌人虽然并不熟识,但现今搞学术的都要求出论著,自然要去拍出版社的马屁;而出版社哪一本书不需要通过出版署审核通过;至于出版署,如今因为外媒收购鼎言,自然和莫傅司打得火热;莫傅司今日请客是为了温禧,作为温禧母校的森木自不可以小觑,所以一干人很巧妙地形成了回环的食物链,故而格外投契,酒酣耳热之际,就差拍着肩膀称兄道弟。

谢静岚就坐在温禧旁边,她一直都很清醒,冷眼看着这一桌中年男人打了鸡血一般,互相吹捧,争先奉承那个姓莫的年轻男人,只觉得无比厌恶。温禧全副心思都集中在和她对坐的莫傅司身上,看着他怎么和周遭的知识分子推杯过盏之间谈笑风生,言笑晏晏。

其实和知识分子吃饭讨厌,和当官的知识分子吃饭更讨厌,因为他们兼具了官僚主义作风和文人的自命不凡,但莫傅司是何人,长袖善舞,将所有人敷衍得密不透风,他出身贵族,自小接受礼仪训练,气度本就让人折服,再加上深谙人性,见识广博,可以轻松地从墨西哥哈利斯科的龙舌兰酒谈到西班牙阿利坎特的ròu菜饭,却绝不会让听众觉得他是在炫耀。就连原本心情不豫的谢静岚也被吸引,专心听他讲在加拿大坎贝尔湖钓鲑的经历。

有侍者过来撤盘换酒,夏末秋初正是吃海鲜的好时机,用鲨鱼背脊煲出的雪白浓汤,配以精制的牙栋翅制作的鲨鱼骨汤烩生翅;红烧的东星斑,还保有它原先鲜亮的红橙色,再加上鱼身上遍布的小白点,煞是好看;苏眉全部是精选的小个子,要知道苏眉越小越昂贵,据说小苏眉连牙齿都是蓝色的,鲜美无比。雪白的骨瓷盘里是清蒸小苏眉,蓝中泛着湖绿和烟丝黄,凸脑门上全是迷宫一般繁复的三色图案,还有绿豆大小的圆点,切片厚实,横截面是蓝绿色的,带着一种透明的果冻似的胶质感,让人看了就食指大动。

因为吃的是海鲜,侍应生重新开了一瓶白葡萄酒,是波尔多甜白酒之王Yquem(依肯堡),从1959年至今,Chateau D'Yquem酒庄只出了23个年份的干白,这瓶2003年份的依肯堡市价就在两万块以上。众人这才知道莫傅司刚才的一番话绝非托大。

酒过三旬,桌上人的胃口也被钓足了,莫傅司朝温禧所坐的方向勾唇一笑,切入了正题,“温禧是我的女朋友,她年纪小,平时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希望做老师的和做领导的多多包涵些,我在这里先谢过了。”说完莫傅司一仰头,将郁金香杯里的酒液一饮而尽。

刘明璋赶紧客套,“莫先生太客气了,温禧的英文功底是很扎实的,她到我们外研社实习就是森木的柳教授推荐的。”

闵世湘对莫傅司存了结交之意,异常大方地对温禧抛出了橄榄枝,“如果温禧愿意的话,毕业了就留在我们外研社吧。”多少人打破头的位子就这么直接掉在温禧头上。

叶铭绍朝张、赵二人使个眼色,赵栋梁赶紧表态,“温禧平时在我们学校表现突出,完全符合保送条件。”

“硕士毕业后再念三年博士,以后就留校做老师吧。”张庆生也添上一句。

韩贤同哈哈大笑起来,拍拍莫傅司的肩膀,眼光缓缓扫过众人,“你们都先别抢,人家莫少难道还会缺女朋友这点工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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