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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19)+番外

原来红色的这条叫小红,绿色的叫小青,那么黄色的那条自然叫小黄了,温禧想着这几条蛇的名字,不觉失笑,这位莫先生看上去很有品位的样子,怎么会给宠物起这么潦糙的名字。

莫傅司抬脚轻轻踢了踢抱成团的黄金蟒,盯住温禧,“你怎么还不睡觉?”

温禧鼓起勇气说道,“莫先生,我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想再看一会儿书。”

其实复习只是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她实在无法在几条蛇尚未入眠的时候入睡。

莫傅司懒洋洋地看她一眼,“随你。”

“那我去楼下把书拿上来。”温禧征询雇主的意见。

莫傅司微微颔首,表示首肯。

温禧返回时,莫傅司已经倚靠在了c黄上,正在翻看一本厚实的书册。

温禧安静地坐在贵妃塌上,双膝并拢,将课本摊放在膝头,垂着头默默地背诵着。

室内一时静谧得只听见男子手中铜版纸翻页时发出疏脆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温禧刚想伸个懒腰,这才惊觉是在莫宅,赶紧正襟危坐。她是很容易知足的人,比起过去在宿舍吹着小电扇熬夜复习,这里舒适了何止百倍。

温禧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c黄尾,小青的眼睛还是大睁着,都深夜了,它怎么还不睡?温禧有些心急。

却听见嗤的一声轻笑,莫傅司头都不没抬,依旧不紧不慢地翻着他的艺术品图册,“你不知道蛇是没有眼睑,也没有瞬膜◎的吗?指望它闭眼,恐怕你这辈子都没法睡觉了。”

“啊,原来是这样。”温禧有些窘,这个男人眼睛真的好毒,什么都别想瞒过他。

莫傅司却不再接话。

温禧收拾好了书包,想想又从书包里拿出几张面纸,小心地垫在贵妃塌中端的位置,这才蜷缩着身体躺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莫傅司望了望她身下露出一角的面纸,唇角微扬,看来那些号称“安睡到天亮”的广告言过其实了。

调暗了室内的光线,莫傅司拉开c黄头柜抽屉,拿出一个塑料药瓶,倒出几颗白色的药片,径直丢进装着红酒的高脚杯里,晃了晃酒杯,然后一仰头灌入口中。

放直了身体的莫傅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吊顶,安静地等着药效发作。意识始终清明,莫傅司自嘲地勾起嘴角,每个晚上,他都在进行清晰的梦游。一场孤独的梦游,不过今天似乎不一样,他能听见从c黄尾方向传来的细微的呼吸声,又轻又浅,像冬天里第一片雪花落下的声音。

雪,就是雪,明明是肮脏的东西,偏偏以那样洁白的姿态出现……年幼的男孩被关在阁楼,隔着彩绘的玻璃窗看皑皑的大雪……少年被按在灰黑色的雪堆里,啃了一嘴的煤渣……莫傅司觉得意识终于开始渐渐涣散,他伸手关了灯,放任自己沉入黑暗。

温禧醒来时发现天早已大亮。

她刚一骨碌坐起身,就看见莫傅司穿着雪白的衬衣,坐在c黄沿,身前放着一个带滑轮的银餐车。他纤长的左手手指正搭着一个贝壳状的东西,右手拿着小巧的银刀。刀尖探进壳尾的fèng隙的时候,只见他手腕微转,轻轻一撬,一片壳就被掀了开来。然后就见他凑近了左手上剩下的半片壳,唇微微一张一吸,表情分外享受。

听见动静,莫傅司抬了抬头,很快又低下头去拈起另外一枚贝状物。

“莫先生,早上好。”温禧规规矩矩地打了个招呼。

莫傅司只是随意地“唔”了一声,仍旧一心一意地对付着一盘新鲜的牡蛎。

他速度很快,姿态却相当漂亮,尤其是那吮吸汁水的动作,看得温禧脸上一阵阵发红。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她拎起书包,假装整理了一下,又将昨晚垫在身下的面纸收拾妥当,这才轻声道,“莫先生,我先走了。”说罢提着书包就下了楼。

莫傅司看了看温禧离去的方向,嘴角又一次噙出一抹兴味盎然的弧度。他用刀尖剔出牡蛎ròu,轻轻吹了一口气,牡蛎的黑鳃微微颤动抖缩起来,真像引人遐想的女人身体,莫傅司心想。

撮起唇将半透明的牡蛎ròu吞食进口腔,入口温和却带有劲道,而且回味悠长。莫傅司好心情地眯起了眼眸。就着壳喝下牡蛎咸而可口的汁水,淡淡的腥味让他的表情愈加愉悦。有汁水溢出唇角,莫傅司伸出舌尖舔了舔,小动作勾魂无比。相信如果此时的他叫女人们看了,女士们一定更想吃下他,而不是牡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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