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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94)+番外

温禧刚合上大部头,莫傅司已经仰面躺倒在c黄上,修长的手指在c黄单上有节奏地弹跳着。温禧悄悄在他身旁躺下,莫傅司随即伸手熄灭了落地灯。

整个房间陷入幽暗之中。两个人就这样躺着,相距不过一掌之宽,但莫傅司似乎并没有在今晚干点有益身心的运动的打算。

温禧抠着自己的指尖,心情有些复杂。

她私心里到底希不希望他碰她?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里,似乎除了云雨巫山里她可以纵情地触碰他,其余的时候她只能默默看着他,在心里想着他,即使心底滚滚红尘浪滔天,面上也不能泄露分毫,太过露骨的恋慕只会让自己被他推开。真是高难度的挑战,爱他,却不能让他知道。温禧苦笑。

也许对他来说,自己不过是他感情路途里的一道点心,点心是没有资格挑选被主人吃下肚的时间的。歪过头去,温禧看着窗外的夜空,沉重的幽蓝覆盖在她的视网膜上,让她想哭。细碎的星子,稀稀疏疏,一弯窄瘦的月牙散发出诡异的红光。她抽了抽鼻子,努力弯起唇角,笑了笑,她终究还是幸运的,并不是每个女人这一生中都能遇到一个让她愿意艰难又幸福地爱着的男人的。

她,毕竟遇到了。

庄园内的林荫小道上,娜斯塔西娅披着暗色的丝绒披风,望了望庄园的大门,嘴角轻蔑地扬着,“老东西又去找他那个跳芭蕾的小天鹅了。”

马克西姆也跟着邪邪一笑,“他还当自己是宙斯呢,最好也变成一只老鹅,让他美丽的小丽达帮他生几个蛋下来。”◎

“生两个丫头片子抵什么用。”娜斯塔西娅不屑,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清了马克西姆额角的血迹,皱眉道,“你头怎么流血了?被老东西弄的?”

“别提了。一定是莫洛斯那个杂碎给我下得套。”马克西姆一张脸几乎可以媲美沉沉夜色,“我要他死!” 这几个字几乎是被他夹在两排白牙里咬碎了吐出来。

依靠在一株胡桃木上的娜斯塔西娅冷冷地瞥了一眼马克西姆,朱红的嘴唇微微开启,“就凭你?”

“你说什么?”马克西姆腾地一下子梗起了脖子,一双铅灰色的眼睛珠子像要喷火。

娜斯塔西娅低头玩弄着自己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神态漫不经心,“我说就凭你扳不倒莫洛斯。”

恼怒的男人捏住女人的下颌,神态凶恶,“你也向着那个杂/种?”

娜斯塔西娅伸手将马克西姆的手拂到一边,哼了一声,“我说的是事实。”眼见男人一张脸愈发狰狞,娜斯塔西娅妩媚地一笑,圆白的胳膊搁在男人肩上,红艳艳的指尖朝马克西姆太阳穴轻轻一点,“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怎么会向着他,真是傻瓜。”

女人身上有诱人的香水气味,还伴着一种ròu体难以自制的熟坠感,即便周遭光线黯淡,马克西姆依然能感觉出娜斯塔西娅那妖娆的身段,怒气便一瞬间跑得远了,涎着脸贴上娜斯塔西娅莲藕一样雪白的脖子,他的手也不规矩地探寻裙底风光去了。

娜斯塔西娅笑得花枝乱颤,但却毫不客气地按住马克西姆的手腕,“仔细我肚子里那块ròu。”

马克西姆一下子止住了动作,“你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从老头子嘴里吐出来的这句话忽然幽幽冒了出来,大石头一样压在了他的心脏上。他吞咽了一口唾沫,“那个,老东西,知道了吗?”

娜斯塔西娅斜睨他一眼,“还没。”

马克西姆收回手臂,背在身后,困兽一般地在小径上踱起步来。

娜斯塔西娅轻嗤了一声,抱着两条胳膊,“怎么,怕了?”

“我会害怕?笑话!”马克西姆昂起脖子。

娜斯塔西娅想起莫傅司那幽深的目光,只觉如同芒刺在背,她暗暗捏紧了拳头,朝马克西姆招招手,“过来,我知道他的软肋。”

“真的假的?”马克西姆一脸惊疑不定的样子,还没等娜斯塔西娅回话,他又兴奋地摩拳擦掌,“真是天助我也!”

夜色渐深,有湿气在林荫间弥漫,形态如同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兽。有瘦小的蛾类从灌木丛里张开翅膀仓惶飞离,仿佛不堪忍受。萤火虫如同黄泉路上的接引者,提着灯在树枝和糙丛之中飞行。

温禧躺在c黄上,半点睡意也无。她是极少失眠的人,在她的二十二年压抑难堪的生命里,睡眠是抵挡一切不如意的利器,再大的苦厄睡上一觉,醒来照样是一条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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