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哥哥声音懒懒地似若未闻应了声，转身进屋， 大长腿踢上了门。
裴穗无奈道“第二次交流， 他没透露任何信息，我们俩是干嘛的他倒是都知道了。”
“……你刚刚怎么那么怂？不好意思搭讪？”秦宝成瞥了她一眼， “按理来说，你这种大美女，就是nc也会多透露点线索的。”
裴穗……原来我还能靠脸吃饭？
不好意思， 我才知道。
秦宝成已经开始叹气， “可惜这不是个女的，不然我什么信息都能给你问出来。”
他很熟练的样子，看起来“出卖色相”这种事，他不止做过一回两回了。
裴穗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打了个哈欠进屋，“我先进去睡会。”
“你睡这么早？”秦宝成奇怪地看着她， “才九点半， 难怪你皮肤好。”
“不过你不去楼梯间看看了？不知道他们清理得怎么样了。”
“我不去了。”裴穗关上门前， 轻飘飘扔下句，“这不是你在么？有你在，我放心。”
虽然不知道秦宝成三番两次接近她，而且多加关照，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裴穗也还是表现出和他熟络的样子。
只是让他半夜进屋？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裴穗还没有彻底看清他。
说不定他比屋子里的鬼还可怕。
裴穗关上大门，客厅里电视忽然又打开了。
自动换台，雪花笑声。
还是那套把戏。
裴穗却好像没那么怕了。
她翻了个白眼，“怎么一点都不敬业，总是这个套路，观众读者都会看腻了呀。”
她走进洗手间，这里摆了新的牙刷毛巾还有脸盆，显然是温馨体贴的公寓管理方为他们准备的。
裴穗沉吟几秒，打开水龙头，快速洗漱完毕，然后就进了主卧。
把卧室的门关上，外面电视的声音被门一挡，就小了点。
裴穗叹了口气，她睡眠浅。
外面那个鬼好像换台一直都不知疲倦的，她还不知道能不能睡着。
不过床头柜上摆着的水她一直没动，应该至少能庇佑她一晚。
再不济小白送给她的道具纽扣还有许多，这种普通nc是一击必杀的。
也不知道小白今晚会不会出现。
裴穗隐隐期待，躺到床上，将崭新的被子扯散，盖在身上，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
裴穗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一直闭着眼，却没有睡着。
客厅里，不知名的鬼还在换台的声音格外清晰。
浓稠的黑暗好像把时间都模糊掉，她不想睁开眼睛，睡意明明很浓，却被那些雪花沙沙的声音折磨得无法入睡。
黑夜静寂，只有客厅电视的声音清晰可闻。
裴穗躺在床上，想着小白什么时候出现。
他今晚，应该还是会来的吧？
毕竟他说，他每晚都需要她的。
想到这里，裴穗耳尖发烫，翻了个身。
忽然，隔壁传来了剁骨头的声音。
一下，两下。
像是把砧板剁得震天响。
裴穗吓得一个激灵，原本还盘旋着的睡意顿时消失。
隔壁剁骨头的声音响彻整层楼，好像那剁骨头的人不知疲倦，一直很有节奏，也没有歇口气的时候。
深夜、剁骨头、闹鬼……
这种都是惊悚片里的标配。
裴穗后背一阵发凉。
正蜷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数着隔壁剁了多少下，到底什么时候会停止。
忽然，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风。
明明门窗都是紧闭着的。
她卧室的门也随着这阵风，“吱呀”一声开了。
裴穗立刻警惕地坐起来，连忙伸手去开灯。
开关倒是摁到了，也响了，可是灯却没有亮起来。
裴穗惊呆了。
闹鬼了。
真的闹鬼了。
是客厅里那只鬼进来了吗？
可是电视还在不断换台啊。
趁着客厅里电视的那股微弱的光，裴穗坐在床上，看到一双又直又长的腿迈了过来。
她抬起眸子，下意识问道“是——”
唇却被温热干燥的掌心盖住。
“嘘。”
裴穗眸子轻颤，示意她懂了。
他的手缓缓放开。
裴穗眯了眯眼，心跳加速。
他来了他来了。
小白终于来了。
她什么都不怕了！
“怎么你睡觉都不脱衣服？”他穿着单薄，倚在裴穗的床头，贴着她的身子摸索了几下后，声音懒洋洋地问出来。
裴穗忽然僵在被窝里，眼睛瞪得老大。
这不是小白的声音。
是住在她对门的小哥哥的。
“你怎么能进来这里！”裴穗连忙用被子捂紧自己。
他似笑非笑，轻声答道“你没上来之前，钥匙就插在门口，我拿去配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