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小白。
裴穗咬了咬唇，缩在被窝里， 感受着里面的温热还有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她小声道“不一样了……”
白煜深嗓音里带着倦意， “什么不一样了？”
“……你。”裴穗不知道能不能说， 但是他好像没阻止，那就没问题了。
几秒的沉默后，白煜深开口问道“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裴穗唇角先勾起来，耳尖有点发烫，声音呐呐，“从你……要……脱衣服的时候。”
虽然长相不一样，声音不一样，甚至性格也变了。
可他“急不可耐”的样子，没有变。
白煜深……
“你是在躲什么东西吗？”裴穗压低了声音问他。
不然，为什么要伪装。
“嗯。”白煜深低低应了一声，胸腔微微起伏，似乎情绪并不平静，在压抑着。
“那为什么现在……”
好像又不用躲了，算是正大光明地在她面前承认他是白煜深。
“已经过了24小时，他找不到我了。”白煜深的声音很轻，可裴穗还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明显的恨意和鄙夷。
他……是谁？
裴穗有点摸不着头脑，可她更关心的是，“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白煜深眉眼微动，侧过头来，对上她漆黑的眼眸，“你以前见到的，就是我原本的样子。”
裴穗抿了抿唇角，却还是疑惑道“为什么要过了24小时？那个要找你的，是敌人吗？”
“算是吧。”白煜深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讽刺，眸色深暗，过了片刻，又继续解释道，“你知道吗？游戏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点，但是玩家进入以后，会因为每位玩家的行动和选择，而蔓延出不同的线，有无数种发展的可能。”
“所以刚进入游戏的24小时，线比较少，他还可以在每条线上搜索、监控，可渐渐的，千丝万缕……”白煜深没有再接着说，但裴穗已经明白了。
只是裴穗暗暗心惊，这是什么水平的敌人，怎么听起来那么可怕？
可以搜索监控游戏内所有的nc和玩家？
她颤了颤，却依旧表忠心道“你放心！我绝对和你是一边的！”
白煜深似乎轻笑了一声，没有接她的话。
裴穗又好奇道“你也是刚来这栋楼没多久吗？怎么之前在心跳游轮，你也是刚离开研究所吧？却好像就已经在那游轮上待很久了？”
“游戏副本不同。有些副本时间流逝快，有些副本流逝慢。”白煜深这次倒是耐心地给她解释了许多。
裴穗还想再问，白煜深却忽然用修长指尖抵住了她的唇，“我不能再多说，本场游戏的事，倒是可以透露给你一点。”
他的指尖温凉，抵在唇瓣上，像是有无数电流蹿过，大脑被烧得一片空白。
等他说完，裴穗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白煜深忽然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次，我不能出手帮你制服公寓里的怪物了，到时候他现身，需要凭你自己的力量去对付他，然后过关。”
裴穗傻傻点头，心里却是起了波澜。
原来……以前过关都是波ss小哥哥暗中帮了她吗？
“还有，这次我没有冒充波ss，所以，我不能再给你道具。”
因为道具，都是从波ss身上掉落的，而他这次，不是波ss。
裴穗？？？
她目瞪口呆地躺在被窝里侧身看着他，“所以你并不是游戏里的波ss？”
而是冒充的？
“嗯……”白煜深仿佛觉得有点丢脸，垂下眼去，“前两场我都是镇压了波ss，那只母猴子和船长，然后冒充了他们的身份，可这一次……他发现了我的踪迹，所以我不能再轻易动用能量。”
裴穗咬起唇，“那这个副本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直接告诉我吗？”
“不能。”白煜深拒绝道，“这违反了游戏规则。”
裴穗沉吟片刻，然后轻声道“那我想问一个问题，你搬来公寓的那天，是带了行李箱吗？这个可以回答吗？”
白煜深这次倒是回答得比较轻松，“这个可以，那天我是带了行李箱。”
“那里面装的是……？”
“普通换洗衣物。”
“没了？”
“没了。”
裴穗有点愣，这个线索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白煜深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侧过身将她的腰环住。
“好了，快睡吧，时间紧迫。”
裴穗……
这话说的，跟“良宵苦短及时行乐”的意思似的。
可他明明，又不行乐。
只是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里，呼吸清浅，似乎已经陷入了睡眠。
裴穗继续回味着和他说的一番话，得到的信息实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