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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绅士的法则(14)

他被彻彻底底地侵略和索取,被再度推上高潮。他不太记得接下来发生的事了,只觉得很羞耻,身体难受得厉害,却又相当舒服。他从不知道对男人打开双腿是这么美妙的体验。

恩佐高潮时的精液充满了他的身体。刺客退出后耐心地为他清洁后穴,然后扶他站起来,为他擦去身上的水珠。朱利亚诺茫然地看着他,任由他将自己抱上床。年轻人累极了,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赤裸的身体被干净的被褥所包围。恩佐躺在他身边,亲吻他,爱抚他。他们接着又做了一次。恩佐从背后进入他的身体,将他压在身下狠狠侵犯。他呻吟,尖叫,哭着向缄默者求饶,却统统没用,直到恩佐满足自己的欲求,才从他体内抽离。朱利亚诺的双腿根本合不拢,只能任由后穴盛不下的精液从穴口溢出。

恩佐抱着他,为他擦去泪水,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你哭什么?”缄默者问。

“你信不信有朝一日我会杀了你?”朱利亚诺哽咽。

恩佐露出他让人心醉神迷的微笑:“我相信,因为你有一个好老师。”他贴紧他的额头,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期待那一天到来。”

第12章 刺客的艺术

“我记得你曾提过,你会剑术?”

清晨的阳光洒在安布兰庄园绿色的庭院中。鸟儿啁啾,歌声美得令人心碎。牧月当季的鲜花盛放枝头,很难让人不产生折下几枝插在花瓶中的赏玩的想法。

然而庄园的临时主人却没有赏花的闲情逸致。恩佐戴着面具,身穿轻便结实的衬衫和马裤,腋下夹着两把未开刃的佩剑。他将其中一把丢给自己的学生——同样打扮的朱利亚诺。年轻学徒接住佩剑,掂了掂重量,一手持剑,一手背在背后,双腿叉立,摆出一个斗剑的基本起手式。

“剑术是贵族子弟的必修课。”他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听起来闷闷的。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剑法水平如何。”

两人抵达安布兰庄园的第二天,恩佐便马不停蹄地开始了缄默者的授业。他将课程安排得满满的,让他的学生几乎喘不过气。清早是体能训练,早餐后先诵读一小时古代贤哲爱丽切·伊涅斯塔的诗歌(恩佐充满仰慕地称她为“缄默淑女的先行者”),然后是剑术课程。

朱利亚诺的身体还没从昨夜的激情中恢复,体力有些跟不上,但他很快找回了从前练剑时的感觉。恩佐不是要同他比剑,只是试试他的水准而已。他们剑尖相对,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彼此的左侧移动。刺客突然向前跨了一步,剑尖刺向朱利亚诺胸口。但他没用全力。年轻的对手轻松荡开他的攻势,又摆好防御的架势。

几个回合的突刺之后,恩佐在面具下露出笑容。虽然看不见,但朱利亚诺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他的笑意。

“不错,你们家给你找了个很好的剑术教练。”

“我父母在教育方面向来舍得花钱。”朱利亚诺以一个主动攻击作为回答。

“你所学的是典型的军队斗剑术。”他们重复着你来我往的攻守。佩剑相击的清脆碰撞声回荡在庭院中,惊飞了树上的小鸟。“基础非常扎实,动作也漂亮。很多半路出家的剑客虽然招式凌厉,但他们的基础还不如你一半好,只要遇到强敌,他们就很容易露出破绽。但军队斗剑术不是这样。它要花好几年时间锻炼基本功,稳扎稳打,然后慢慢向上提升,进步很慢,只有军队中服役的士兵和有钱有闲又不怎么需要真正动手的贵族子弟才有机会学到这种剑法。很多人等不及,就去学那些速成的剑法了,他们一时间能变得很厉害,但大部分最后都死于自己的急功近利之下。”

“听起来……这个什么剑法流派……游手好闲的人才会去学?”朱利亚诺有些气喘吁吁。

“也差不多!军队斗剑术的基础打牢之后,就变成了适合贵族之间决斗的剑法,能变化出各种各样花哨的招式。在实战中没什么用处,可看起来华丽漂亮,贵族子弟得靠这些博取名媛淑女的芳心。”

“天呐……我爸到底给我找了个什么教练……”

“我猜应该是个退伍的军人吧。不过别担心,幸好你没学到花哨的那部分,不然改起来就难了。你基础扎实,往后学什么都容易。只要掌握我教给你的剑法,你就会发现突然之间世界上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了。”

“真的?有那么厉害?”

“在正式的剑术决斗中——是的。不过刺客的艺术可不止是堂堂正正的斗剑。”

恩佐荡开朱利亚诺的剑尖,接着收起佩剑。

“不练了?”年轻学徒疑惑道。

恩佐从头到脚打量他,“你的步伐已经彻底乱了。今天就先练到这儿吧,我把下午的课程提到上午,这样晚上你就能好好休息了。”

朱利亚诺无言地涨红了脸。他的后穴现在还相当不适,以至于走路都很别扭,更不用提斗剑时需要沉稳的步伐。幸亏恩佐让他戴上缄默者的面具,否则他脸上的红晕就藏不住了。

所谓“下午的课程”,和清早的晨读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不仅仅是诵读诗歌。恩佐专门辟出一个房间作为教室,让管家从书房取来一大堆书籍,作为教科书堆在房间里。朱利亚诺必须学习文学、历史、地理、各地民俗、异国的语言、本国的方言、宫廷的优雅礼节和街头帮派的黑话,除此之外,他还要了解各种药材的药性和炼金药水的功用。他简直怀疑恩佐打算把他培养成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哲人,而不是夜幕下的杀手。

“你不要以为背后捅刀子就能解决一个人。”

两个人坐在地毯上,被小山版的书籍所包围。恩佐说:“致命的刺杀往往会在不经意的瞬间完成。你或许要混入衣香鬓影的舞会,或许要在某人的杯子里偷偷下毒,或许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只要用语言挑唆两个早就看不顺眼的人决斗,就能达成你的目的。而这一切都需要知识。有的缄默者连剑都不知道怎么握,但他们一样是危险的刺客,或许是最危险的那种。当你见到他们,你会以为他们毫无危险,把他们当成普通的贵妇、老妪、乞丐或顽童,当你这么想的时候,你的性命就落在他们手里了。”

朱利亚诺有些气馁地望向周围的书山。恩佐从中随意抽取一本。“《奥玛兰大帝远征记》。”他念出书名,“哼,奥玛兰大帝死后几百年这本书才写出来,里面充满了不知所云的战争场面和毫无根据的数据,相信它就是傻瓜。不过对历史事件的描述倒还客观。”

朱利亚诺面露喜色:“喔!我读过这本书!”

“是吗?”

“这是历史,是每个贵族子弟的必修……”

恩佐将尊贵的第一皇朝开国皇帝的远征记扔到一边:“谢天谢地你出身贵胄,我不用再读一次这本烂书了。你还学过哪些?”

朱利亚诺扳着手指:“龙皇纪元的历史、帝国地理、帝国语、阿刻敦学派自然哲学……”

“那这些你都不用再学了。”恩佐将旁边的一座书山推倒,“我们今天还是继续读爱丽切·伊涅斯塔吧。你对她了解多少?”

“我的家庭教师说她是个被流放的女疯子。”

“一派胡言!你的老师简直是个不学无术的老流氓!”

朱利亚诺小声辩解:“她是位年轻女士。”

“不学无术的女流氓!”恩佐改换说法,“爱丽切·伊涅斯塔不是缄默者,但她是缄默淑女的先行者,刺客艺术的奠基人!在她的时代,文化与艺术还是女性的特权,那时候‘缄默者’这个群体尚未诞生,约德城邦只有流窜于大街小巷、见不得光的杀手。是她提出了‘刺客即武器’的理论,假如一个人持刀杀人,应当惩罚的是持刀者而非刀本身,同样,受雇的刺客只是雇主的武器,受罚的应当是雇主而非刺客。正是基于她的理论,缄默者才能光明正大地行走在约德城邦的街道上。”

他敬重地将爱丽切·伊涅斯塔的诗集按在胸前,表情很是虔诚。“她还是古神的追随者。她生活在第二皇朝中期,在她的时代,古神尚未归来,所有人都信奉龙神。她宣扬龙神只不过是被人为神化的巨龙,真正的神祇是上古时候精灵族崇拜的众多对立的双子神。她因为‘宗教异端邪说’而被流放,最后死在了多罗希尼亚南方的一个海岛上。可时间证明她才是对的。第二皇朝晚期,躲避战乱的难民无意中唤醒了沉睡的精灵族祭司,从他们那里带回了失落的信仰,其中就包括真实与虚饰之神。”

“真实与虚饰之神?”

“我们的神。”恩佐说,“因为死亡是唯一的真实,是永恒的沉默。所以真实之神亦是死亡与沉默之神。祂的孪生子则是森罗万象的虚幻与千变万化的谎言,永远戴着华丽的假面。而这正是现实的人生,因为世上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伪饰自我,只有当死亡降临时,才会现出自己唯一的真实。缄默者敬奉这一对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