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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结局/我薅绿茶那些年(116)

作者: 七月闻蝉 阅读记录

“滚。”纪素仪踉跄着站稳,一脚踩爆老畜生的头颅,末了嫌弃地脱了鞋,赤足走到了镇魔塔底。

禁制松弛后的牢笼里妖魔疯狂,纪素仪忽而明白了他为什么要选择这处。

要是失败了,那自己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去。

他扶墙,低低喘了口气,指尖点着腹部粘稠血液也舔了一口,唇色嫣红。

纪素仪尝出来的味道淡如清水,可渐渐地盘桓在舌尖的是一种数不出的美妙。

原本想着的乃是他杀了这么多妖魔,若是死在他们手里,也算有始有终。可这一刻他忽然改了主意,咬着牙以血绘就了一道上古绝杀阵。

梦里的这一场癫狂最后以他滚出镇魔塔为结尾。

帝都才初冬的天气,竟然就下了小雪,白色道袍被血染红,他瘦削而清隽的面庞上带着浅浅笑意。

梦里面,多年后观看这一幕,纪素仪只觉得人心可怖。

……

他从中洲跨越屏障中的无人旷野,背着一把驱邪桃木剑,远望地平线上的红日,似被颜色所迷惑,最后一头栽倒在了木沉香蓬松的狐狸尾巴里。

再次醒来,纪素仪已然到了中洲,可木沉香跑了。他追了一路,在一座山下从狐狸洞里将其掏出。

恰逢上阳虚派收徒,他又去了一个世人口中的名门正派。

纪素仪这辈子有两大优点,一是自己的皮囊,二是自己的天赋。

这次又如愿以偿。

山上修行日子格外平静,直到某一天纪素仪院里的树苗长大,生出了一个树灵。

第一天就叫他发现,树灵身子骨透明,仿佛是水做的,日光下剔透玲珑。

纪素仪喜欢玩弄这个树灵,在她哭的伤心欲绝时心里最为舒畅,亲过摸过后,心里又有一种渴望,说不清道不明。

若真要说,大抵就是想要将她的心也剖开,看看里面想的是什么。从自己的树上生出,自当是认他为主,心里只有他。

而后面的事情总是一团糟。生活注定要迤逦前行,一马平川的幻觉之下全是自欺欺人。

人心难测。

……

纪素仪的梦并不安生,几回皱眉被她抚平后心口一闷,被甩出旧日旧景,眼睛睁开后迎接他的是天边的第一缕霞光。

白生生的小姑娘探头入了视野,她一惊一乍道:“师父你醒了?做噩梦了?”

纪素仪面上挂着冷汗,伸手猛地抓着她,盯着那张脸神情却渐渐由期望化作平静。

他说:“没事。”

她还好好的,说明雷劫确实过去。

那些雷打在他身上,俞秋生虽是过了外丹劫,可她外丹并未凝聚,里里外外还与往常无异。等她下一次内丹凝结,兴许要有双倍的雷劫。

纪素仪松了手,翻身从草地上起来将她打量一遍。他平生最忌讳的是夺舍,可他心里无比清楚,俞秋生的存在大抵跟夺舍不是同一概念。

她活着的时候,纪素仪愿意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可若是在同一物上耗费太长时间,却也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俞秋生没有天雷锻体,看样子经受不住太多的伤害。外丹境跟练气、纳元、周天比起来,有天壤之别,不但阳寿会多出五百年,此外灵府贮藏得灵气会扩大三倍。

而后他探了探俞秋生的灵脉,原以为凝滞的脉络竟流畅起来,似有外力打通过。

纪素仪微诧,但面色不显继续探下去,谁知下一秒骤然被反噬。面前的俞秋生呆愣住,下意识将纪素仪的手甩开了。

方才那种感觉形容起来,就像是被电过一样。

“你做什么了?”俞秋生抱着手,后面退了几步。

雪白的衣袂被晨风吹起,他像是做梦一样,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上面开出了一朵小花,风里摇曳。

像是看过千万遍,纪素仪一错不错地盯着,声音微弱无闻:“你怎么会开花呢。”

这声音听在耳里,仿佛是风声,刹那间就散了。俞秋生咽了咽口水,见他这魔怔了的样子,头皮发麻,自己抱着手也是难以置信。

“我怎么知道,基因变异?反正又不会吃人,师父你怕什么。”她做梦的时候确实会开花,可这是现实,乍一看到那东西,俞秋生也有一种虚幻感觉。

她粗暴地将小花摘了下来,心里惴惴不安。

纪素仪不像是过去就认识她的样子,这时候看着这些花,怕是把她当妖物了罢。

于是她发誓:“你放心,这花儿以后肯定不长了,我是个实打实的仙门弟子,绝对不是什么花妖。”

纪素仪:“……”

他默了会,再次看向她时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我不关心你到底是什么,只不过若是有什么隐瞒日后叫我知道,你知道结果的。”他黑沉沉的眼眸里似乎淬了毒,说话时透着一股阴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