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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之凤凰传说(141)

作者: 段楚楚 阅读记录

慕容冲与慕容泓于军前会面,当即便激动的一同策马狂奔了去,两军将士万众瞩目振臂高呼,那是他们踌躇满志一雪亡国之耻的期盼与希望!高盖见慕容冲与慕容泓临风越野去了,便跟慕容泓的人交涉,安排我与可足浑珍珠以及望故下马车安顿,慕容泓之妻宇文氏带着儿子慕容忠出来接了我们。慕容忠比望故还要小两岁,也是粉雕玉琢的一个玉人儿,与望故站在一起,两个小兄弟更是漂亮得似乎周身都有光晕环绕般耀眼,慕容忠与望故都是第一次有兄弟可以玩,刚碰到一起,便热乎上了,望故更是拉起慕容忠的小手,说要教他骑射。宇文氏见到我的刹那有些惊讶,但转瞬既逝,随后便妯娌亲切起来,安排我与可足浑珍珠在她附近的营帐歇下。一直到太阳落山慕容冲才与慕容泓尽兴而归,回来之后又与大军通宵痛饮,我们几个女人和孩子则聚在宇文氏的营帐里小饮了几杯。我本就身子不好,可足浑珍珠又有病在身,两个病秧子都只略微敬了宇文氏几杯。可足浑珍珠满怀歉意道:“七嫂,弟妹们酒量不好,又都身体抱恙,真是失礼了。”宇文氏握起可足浑珍珠的手,关切道:“我看你可能是动得太少,像我,每日里也骑马射箭的,身子究竟是比你们俩强健不少,弟妹若能时常跟我出去活动活动,见见日头,一定会大有好转的。”可足浑珍珠笑笑,道:“弟妹若身子利索了些,少不得要麻烦七嫂教教弟妹了。”

宇文氏爽快道:“那是自然。”说完她又看了看我,笑问道:“这位弟妹是?”“我姓段。”我坦白地回答,事到如今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了,慕容泓又不是不认识我,况且前燕皇室已反,我也再不用害怕消息传回长安了。可足浑珍珠看了看我,没想到我如此直白的便说了出来,宇文氏更是脱口而出笑称:“我知道你,你一定就是中山王从小便……”话刚说出来一半,突然意识到可足浑珍珠还在跟前,便又匆忙改口道:“从小便跟随在中山王身边的那个楚楚吧?”“是我……”我有丝尴尬地答道,生病的人心理很脆弱,我怕可足浑珍珠心里某个地方也渐渐脆弱起来,不似她当年能够看的那般豁达与通透,我怕她伤心,我怕一根小小的刺都能够刺入她心里伤害到她。宇文氏干笑了声,道:“我听济北王说过你,呵呵,我也姓宇文,与楚楚弟妹的母家倒是同族。”可足浑珍珠打破尴尬对我跟宇文氏笑着圆场:“即便如此,你们也莫想姐妹相认了,如今都嫁进了慕容家,总是得妯娌相称才对啊。”一阵刻意地笑过之后,眼见便要冷场,却是慕容忠喊了望故一声“哥哥,我爹昨天又杀了好多不听话的人呢,叔叔每天都杀多少?”望故脸上当即便有些失望,道:“我爹……我爹……”还没吱唔出,便扑进我娘里,带着哭腔道:“娘,爹最近怎么都不杀人了……”我心中顿时一片震惊,与可足浑珍珠对望了一眼,她也是面色大变。慕容忠在干什么?望故在干什么?他们在比赛谁老子杀人更多,更有成就感吗?难道游牧民族血液里天生就带了嗜血好杀的因子吗?我不要我的儿子将来也变成一个以杀人为乐的魔鬼……“望儿……”当着宇文氏的面,我有些为难地忍怒道:“爹不杀人,自然有爹的原因,小孩子不要多问!”“为什么?”望故嘟起嘴来不依道:“爹一出生便是中王山,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是车骑将军,十岁就做大司马了,望儿今年八岁了,为何连问一下都不可以?”“嗯!”慕容忠也跟着用力点头道:“我爹也是一出生便是济北王了,我爹六岁的时候就杀过人呢……”看着慕容忠得意地述说着他老子的“光辉史”,我在心里极度鄙视外加唾弃慕容泓,肯定是他极其错误地教育方式和暴力思想荼毒了小小的慕容忠,教育要从小抓起,慕容泓怎么能这样教儿子?“怎么济北王每天都杀很多人吗?”我试探性得小心问了问宇文氏,宇文氏斥了声慕容忠,便又开口道:“济北王治军极严,偏偏有些军士不守军纪,一再违反济北王不得烧杀抢掠的禁令,作恶多端,滋扰百姓,济北王为肃军纪,只得严惩不贷,违令者斩……”原来是这样,倒是我误会他了,他不是杀人取乐,只是为了百姓的安宁……这倒并不像他的性格,我以为他定要将氐人杀个精光泄愤,没想到他为了严令保护氐人百姓,倒杀了那么多的鲜卑士兵。可足浑珍珠用手捏了我一下,对宇文氏笑道:“七嫂,这不是我们女人该过问的事,我们还是说些别的吧。”宇文氏本来还想再接着往下说,听了可足浑珍珠此言,反应过来便笑了笑,连连称“是”,接着我们又话了些家常,便准备各自回帐。慕容忠与望故还黏在一块儿不愿分开,讨论一些某某杀人的光辉事迹,从他们家老祖宗武宣皇帝慕容廆,一直说到太祖慕容皝,再到他俩的祖父,慕容冲与慕容泓之父烈祖慕容儁,再到当年的太原王慕容恪……一对小兄弟满是崇敬之情,无比向往,脸上尽显身为慕容氏子孙的无尚荣耀与自豪。原来,有些东西真的是可以血脉相承,比如慕容氏子孙的绝世美貌,比如慕容氏子孙的复国狂情……哪怕没有慕容垂、慕容德、慕容凤、慕容泓与慕容冲他们,眼前的慕容瑶——我的望故,与慕容忠这两个小人儿只怕也不是甘于平淡无为的慕容龙种……即便没有了任何希望,他们只怕仍然会成为一个又一个的慕容复……我急迫地想将望故与慕容忠分开,可宇文氏却说让他们小兄弟俩就睡一块儿吧,我当下便想拒绝,可足浑拉住了我的手,对宇文氏笑道:“但凭七嫂做主。”虽不甘愿,但可足浑珍珠此话一出,我便也只能笑了笑,任望故与慕容忠手拉着手一起由侍卫领回慕容忠的小营帐。侍卫领我与可足浑珍珠回帐,可足浑珍珠又拉我到她帐篷内说了句话“我们现在来投奔济北王,以全局为重,不可误了表哥的大事。”我无力地点点头,既无奈也为这个已经逐渐虚弱却依然坚强的女人心疼,她有什么时候是为自己而活的呢?回到营帐后,我歪在床上疲倦地合衣睡去,慕容冲直到下半夜方才醉熏熏地回来,他很少喝成这个样子,也难为他如此烂醉却仍然没有摸错门。虽然他尽量小心,但我睡得极浅,他不小心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仍是惊醒了我。我揉了揉眼睛,驱走困意,上前扶了跌跌撞撞的慕容冲坐到床上,他一身酒气潮红着脸含糊不清地问道:“你……怎么还没睡……”我温和地笑了笑,蹲下身来为他褪去靴子,道:“不是等你呢吗……”说完,便转过身去想要为他打水洗脸,“别走……”慕容冲一把拉过了我,将我带入他灼热烫人的怀中,一起躺下滚落于床帷之上,粗喘声与呻、吟声于帷幄之间盘旋轻起,缠绵于耳……第二日中午慕容泓亲自来叫慕容冲起床,我记得当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们才七岁,他当时也是来叫慕容冲起床。看来这种扰人清梦的坏习惯是会延续一生的,但幸好他这次没有直接蹿进来“捉奸在床”。慕容冲睡的正沉,我不想吵醒他,便起来匆匆穿了衣裳掀开帐子麻烦慕容泓禁口。刚掀开帐子就迎面撞上一堵肉墙,那居高临下的巨人正是慕容泓!他小时候就美到无可挑剔,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杨过在世,也比不得他的这般绝世容姿,如今比起以前,慕容泓更是如画如塑,美得惊人。慕容泓见了我,顿时楞在原地怔住不动,半晌后方才不敢置信道:“是……是你?”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慕容冲上战场白衣飘飘,不着盔甲的事情,其实有争议。因为对史书理解的不同,有人认为史书记载“定果勇善战,冲深惮之,遂穿马埳以自固”的意思是指慕容冲以前做战从来不穿盔甲,后因为屡败于杨定才穿;还有人认为并不是他一直不穿,而是史书为了突显他对杨定的忌惮,特意又提了下他穿盔甲紧张的心情。并且“穿马埳”三字是“挖陷马坑”的意思……两种说法相互打架,偶个人而言,比较愿意相信他上战场不着甲胄一说,这也符合他的形象。而且史书上“遂穿马埳以自固”中的“遂”字不也是“于是,所以”的意思吗?还且还有“自固”两个字呢。我可以想像,他一袭雪白锦袍如仙人般衣袂飘飘在战场上绽放他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风华,因为他的绝世容颜,士卒见了他都下不了杀手,高举的屠刀竟然谁都砍不下来,所以有人说,凡是在战场上见过慕容冲美貌的人,全都被他杀了……而杨定早认识慕容冲,不会为他的容颜所震惊,仍然做战勇猛,慕容冲招架起来相当吃力,所以不得不穿了甲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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