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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风景如画(130)+番外

前面是个岔道口,该向左,还是向右?那是什么,黑压压的,画尘聚起视线,努力辨识,等到看清,牧马人一阵剧烈的颤动,她陷入了黑暗之中。

多么可笑,这一刻,她第一个想起的人,还是何熠风。

110值班室内,灯光亮如白昼,电话声此起彼伏。

“喂,喂,喂!”一阵慌乱不堪地叫喊。

值班员皱着眉,“不要再喂了,我听得非常清楚。”

“是这样的,我开白色帕萨特,前面是辆红色的牧马人。”

“发生了追尾?”

“不是,不是。滨江郊区,有条进城的路应该位直的,但它岔成了两条道,因为要给一棵几百年的古槐树让地。知道那裸树吗,电视台有播过,一年开两次花。”

值班员眉头已经打了好几个结,“你到底要说什么?”

“那辆牧马人撞上了那裸树,百年的古树呀,就这么没了。不对,是树压倒了牧马人,那么好的一辆车呀,现在是什么市价,一般工薪阶层哪敢问津。”

“……”

“喂,喂?没信号了?”

“有,你能告诉我,你是为树还是为车打这个电话的?”

忽然醒来的时候,夜漆黑如深渊。外面风骤雨狂,利下的就是无边的寂静。何熠风仿佛听到手机响了,坐起,拿过来一看。又是一次幻觉。时针指向凌晨两点,他还是起了c黄,走到窗边看看雨,楼下似乎开始积水了。天气预报说明天还是一天的雨,风会弱一些。这样的风雨,画尘楼顶上的花花糙糙还安然无恙么?他自嘲地一笑,傻了,那是一个有活动屋顶的花房。合上就无恙。他听过雨打在防晒瓦上的声音,一点小雨,听得都像是傍沱大雨。那个花房的屋顶会不会也这样?

拿起手机,按亮屏幕,要不要给画尘打个电话问问?如果画尘睡着了,那不是要把画尘惊醒?午夜凶铃……没提防手里的手饥突然响了起来,何熠风吓了一跳。

画尘!何熠风按下通话键的手指有点抖。

电话听到一半,他便开始扯下身上的家居服,飞快地穿衣、穿鞋,心紧张得都揪成了一团。“咚咚”地跑到楼下,一脚的深水,裤脚、袜子都湿了。他顾不上理会,涉水跑向辉腾。幸好积水只及辉腾车轮的三分之一,不影响开车。

电话是滨江第一医院的值班医生打来的,说庄郊区发生了一起车祸,车上女子叫阮画尘,她手机上有一个未拨出去的号码,是他的,时间就在车祸发生前。

他没有问画尘伤势如何,也没有问车祸具体是怎么发生的,恐怖的情绪会干扰理智,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赶到医院。

医院犹如风雨中一座飘摇的孤岛,120的车鸣叫着从辉腾边越过。他在急诊大楼看到一辆担架车上躺着一个男子,血ròu模糊,读了那么多年的医学院,他什么没见过,早就视觉麻木了。何熠风抓住楼梯上的扶栏,闭上眼,他能感觉到双腿在哆嗦。不是冷,而是害怕……

他第一次祈求这世上有神明的存在,请他们好好保佑画尘。

台风夜的意外太多,走廊上都是人。画尘已经被送往骨科的一个五人病房,病c黄在最角落里。其他四c黄都有陪夜的,她孤零零地躺着,额头上缠着绷带,脖子上戴着蓝色的护颈,正在输液,看上去还不算太糟糕。

何熠风绷紧的神经一瞬间松了,莫名地鼻酸,这是庆幸,就为这还不算太糟糕的画尘。

“做过脑部CT,轻微脑震荡,头上是外伤,玻璃戳的,很幸运,没伤到脸。脖颈有点扭伤。住个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值班医生向何熠风介绍画尘的病情。

何熠风道了谢,向画尘的病c黄走去。

病房内的灯光很暗,离画尘又远。突然有个身影挡住光线,画尘立刻就察觉到了。“你……”只是模糊的轮廓,她心中却是猛烈的一撞。咝……她不由自主地抽气,接着,娜开视线。

“哪里疼?”何熠风俯下身,拨开她脸前的碎发。

“我挺好的!”手指紧紧地按住被角,她摇摇头。何熠风没错过这个小动作,他欲掀开被子,她却按得更紧。

何熠风哗地拉上与隔壁病c黄的帘布,抓住画尘的手。两人像拔河似的,最后画尘还是输了,低低地叹了一声,闭上眼,手指一根根被何熠风扳开。她感觉到何熠风掀开了被子,解开她的外衣,T恤向上卷,他的指头从身体下面探进去,费了好大力气解开了文胸的搭扣。明明疼到无力,却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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