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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黑即白(19)

不是因为他如何,而是因为你。

全是为了你。

乔元礼停了停,侧过头道:“你受伤我也心疼。”

“……呵,心疼没看出来,倒是看出你觉得我丢人现眼。”

乔元礼转身,用食指轻轻挑起乔铭易的下巴,低头亲了亲他眉上的伤疤。

“真会疼的。给爸爸揉揉?”乔元礼牵起儿子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都说撒谎的时候心跳会变快,你摸摸,没骗你吧?”

乔铭易推开他,快速跑向幻影,高声嚷嚷:“爸今天让我开车吧我早想试试你的车了!”

希望身边流过的风能快速降下他的体温,让他的脸不那么红。

第08章

大部分时候,本市的地下帮派都相安无事,众位舵把子闲来无事常呼朋引伴搓麻打牌,虽然私下里免不了勾心斗角,但表面上仍是其乐融融的。这天从美国远道而来的如姐做东请客,众大佬纷纷欣然赴宴。

乔元礼在宴席上多喝了几杯,离开酒店时,脚下的地面晃悠个不停。

保镖搀他上车。司机回头问:“大老板是回家还是回湖滨区别墅?”

回家就是好好歇着,回湖滨区别墅就是找裴子莘寻欢作乐。乔元礼醉得厉害,撑着脑袋不说话,司机琢磨他这状况大概也寻不到什么欢,索性开回乔家大宅。

乔元礼靠在真皮座椅上,身体一阵发热。都说酒后乱性,他有个毛病,酒喝得越多性致就越高。平常遇到这种状况,他应该拉裴子莘过来泄火,偏巧裴子莘不在,他醉得稀里糊涂,也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吩咐司机开到湖滨区。

总之,最终车子是停了。保镖和佣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扶进屋。他醉醺醺地推开他们,让他们一边儿歇着去,自己拾级而上,到了二楼,推开房门。

房间里黑黢黢的,窗帘没拉严实,一缕月光洒在床上,一个纤瘦的人裹在薄毯里,毯子随呼吸一起一伏。乔元礼反手掩上门,扯开领带,随便丢在脚下,没开灯,只借着淡淡的月光摸上床。

他掀开毯子,揽住床上之人修长的腰肢,感受着掌下细腻的肌肤,然后潜进睡衣里,顺着腰际一路抚到胸口,捏住胸前的肉粒狠狠一拧。

身下的人倒抽一口冷气,惊醒过来。

“谁?!”他惊恐地挣扎。

乔元礼捉住他手腕,压在头顶:“今天怎么这么不乖?”

“住手!放开我!”

对付不老实的情人,乔元礼自有绝招。他低头封住情人的嘴唇,纵横风月场几十年,吻技何等高超,几秒之内就让身下人丢盔弃甲,浑身瘫软,连反抗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他一边吻,一边脱去情人的上衣,扒掉裤子,揉弄腿间的东西。那根肉茎在他的爱抚下迅速苏醒,直愣愣地顶着他的手掌。他轻轻一笑:嘴上不老实,身体还不是饥渴得不行?

接吻的间隙,身下人断断续续道:“放手……我是……你他妈看清楚……我……”

“别动,乖。”

乔元礼掏出昂扬的阴茎,抵在情人双臀间,沿着臀缝前后滑动。

身下的人今天格外敏感,仅仅是摩擦穴口就激动得浑身发抖,大腿紧紧绷着,前面也越发坚挺。乔元礼故意朝他耳朵里吹了口气,一阵颤抖之后,情人发出一声解脱般的低呼,下身迸射出黏稠液体,沾满了乔元礼的手掌。

“这么快就射了?今天这么想要?”

乔元礼醉得厉害,床上功夫却一点没落下,伸手沾了沾情人的精液,抹在自己阴茎上,充作润滑,找准位置便要往里送。

身下人趁他摸索的时候,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向床边爬去。乔元礼低声说了句“淘气”,握住他的腰把他拖回来。

最终他够到了床边的台灯。房间中灯光大亮,乔元礼被亮光刺得眼痛,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身下人趁机一脚踹开他。

“你他妈看清楚我是谁!”

乔元礼登时酒醒。

“铭……铭易……?”

乔铭易衣衫不整,嘴唇红肿,上身布满吻痕,裤子褪到膝盖处,双腿间更是一片狼藉——无疑都是乔元礼的杰作。

脑袋因酒精和眼前的惨象疼得几欲炸裂。

“对不起铭易,我……把你错当成子莘了……”

他醉得神志不清,只想找个人泻火,稀里糊涂摸到乔铭易的卧室,将儿子当作情人,“上下其手”了一番,差点就把他当场办了乔元礼活了三十多年,从未经历过如此尴尬的状况。

乔铭易眼泪汪汪,咬牙切齿,恨不得手撕了他,只不过碍于自己技不如人才没有动手。乔元礼拿起扯得七零八落的上衣为他披上,被他一巴掌打开。

“这他妈也能认错?裴子莘住这儿吗?我跟他长得有一毛钱像吗?你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来?!”

乔元礼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别生气,都是爸爸的错。你冷静一点……”

“滚!”

乔铭易跳下床,捡起拖鞋往乔元礼脸上砸。乔元礼连连后退,最后差点被门板撞断鼻梁。

一些佣人听到动静,冲上二楼,看到形容狼狈、一身酒气的乔元礼焦躁地站在少爷卧室门口,立刻作势要扶。

“大老板怎么了?”

“下去!没你们的事!”乔元礼面色不善。

他命令佣人退下,自己撑着墙走上三楼。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裴子莘暂住在湖滨别墅,同乔家大宅距离如此遥远,他怎么会弄错?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裴子莘依旧住在乔家大宅,他的卧室和乔铭易的卧室也根本不在同个楼层、同个位置,绝无认错的可能,哪怕他醉得神志不清,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只有一种可能:他潜意识中希望来到这里。

希望爬上乔铭易的床,抚摸他,亲吻他。

酒精仿佛唤醒了他体内的一头猛兽,咆哮着嘶吼着追逐他内心真正渴求的猎物。

乔铭易窝在床上,浑身上下都在发热。

他抖个不停,以至于整张床都像遭遇了地震似地摇晃。

他怒不可遏。乔元礼是眼睛出了毛病还是脑子出了毛病,竟会把他错认为裴子莘。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羞愧难当。真实情爱的感觉和自慰、做梦完全不同。皮肤上仍留有乔元礼手指的触感,仿佛那双温柔有力的大手从未离开过。嘴唇火辣辣的,只要他闭上眼睛,便能重温那个缠绵悱恻的吻。

他竟有些不舍同乔元礼肢体交缠的感觉。回味着当时身上酥麻的快感,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希望他们能更进一步,做到最后。

像梦里那样。

这个念头犹如五雷轰顶,让乔铭易愣了半晌。

为什么看到乔元礼和裴子莘在一起,会嫉妒成那样?

为什么被乔元礼碰了碰,就兴奋成这样?

那条非此即彼的分界线剧烈地扰动,曾经保护他的结界正逐渐破碎,再也压不住那些悖德的念头。

曾经的旖旎幻梦和如今的阴差阳错交织在一起,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

明明才射过一次,下面又不老实地硬了。

他爬到浴室,打开冷水,希望浇熄体内的欲火。淋了一会儿,他情不自禁切成热水,沐浴着细密如织的水珠,握住胯下的东西开始撸动。

年轻人压抑自我的轻微呻吟充斥着浴室,随后水流声突然变大,掩住了暧昧的余音,以及细不可闻的呼喊。

“爸……爸……”

乔铭易单手抵住墙,否则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乔元礼……爸……!”

随着一声表示释放的短促呐喊,一切都结束了。水声渐弱,唯余粗重的喘息,和隐隐约约的啜涕。

第09章

第二天早晨在餐桌上见面的时候,父子俩都有些尴尬。就连佣人都觉察到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对劲。

乔元礼挥手遣走他们。等最后一个佣人退下,他清了清嗓子,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铭易,昨晚的事……”

乔铭易正盯着面前的生煎包发呆,蓦然听到有人喊他名字,下意识一跳,差点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上。

他怔了怔,回过神,用手撑着下巴,伪装思考的模样,其实是为了掩饰自己脸上的红潮。

“我……没放在心上……”他嗫喏道,“你以后少喝点……”

“嗯。听你的。”乔元礼望向儿子,顿时觉得呼吸困难,松了松领带,这才好受一些。

乔铭易没吃几口饭,找了个借口说和同学约好了,匆匆离席。

留下乔元礼一个人沉默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