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之国(76)

武文张望了几下，问道：“小美，到你家啦？”

小美摘着头盔回道：“还没有。”

“没有到家，怎么就在这停下了？”武文伸直着两条腿，还坐在上面。

小美已下了车，见武老师还在后座上不动身，说着：“老师，可以下来了。”

当武文看到电动车停在一家饭店门口，他当然知道接着下来将要干什么。

“老师快下来吧，我爸在这家饭馆专为你，准备了一桌饭菜。”小美往右边移动了几步身子。

“你爸，为我一个人准备了一桌饭菜。”武文一侧身下了后座。

“还有您的几个学生……”小美说道。

她的话还没有完，被武文夺了去：“还请了，你们女汉子队的几个同学是不是。”

“老师，让您一猜就对。”小美眨巴了一下眼睛。道：“老师，请进——”

武文扎了一下头，提腿朝门口走去，刚跨了两步就站住了，口里念着：“我怎不能，戴着安全帽进饭店吃饭吧。”顺手将头上的安全帽摘下，对准反光镜抛了过去，啪啦一声，不偏不斜的正好套在了反光镜上，那动作利索潇洒。

小美在前领着，武文跟在后面。

刚一进门口，有一个女服务员迎了上来：“先生，小姐……”

武文抢过女服务员的话：“叫我先生可以，但叫小姐不行——”像小美这年龄，在公共社交场所，那该叫什么好呢——他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

“那就叫我小朋友。”小美说着。

小美已长成大人的个头，然而她的年龄还是一个小姑娘。

女服务员将目光转向武文，问道：“先生，来此是……”

小美抢过了对方的话：“我爸，在你们这里预定了一桌。”

“喔，”女服务员把眼光移在小美的身上，道：“需要我们的什么帮助吗？”

“不需要，我能找到去的包箱。”小美将握在手里的手机，打开百度定位系统，输上“19楼23”的几个字和数，点一下搜索，屏面上马上显示了整个饭店的结构图和自己所处位置，还有一个指向的箭头。

小美按照这个蓝色箭头指导的方向行走着，来到一处电梯口，乘电梯而上，升到19楼停住了，等门自动推开后，出了电梯门，按箭头指的方向往左拐弯，在走廊里行了二十米距，屏上显示了“目的地”三个字。在右边的一张灰色的钢塑门上，钉着一块椭圆形的牌子，上面印有“19一23”几个数。

小美靠拢过去，站了一会，门马上自动打开了。让在一边，说：“老师，请进——”

武文不推辞，往里走去，看到了里面是一间空间不大的包房，中间置一张大圆桌，上面的餐具已经摆好了，八方还围坐了几个人。

有一个穿着警察制服，没有戴帽，留着平头，年纪在四十岁下的男子，坐在对面，见到武文，赶忙起身，迎了上来，边走过来，边嘿嘿的笑声：“武老师来了。”

在坐的其他几个人，都将脑袋扭了过来，口里念着：“老师，来了。”陆续的起了身。

武文认识她们，女汉子队其他的几个成员。

正当武文在一一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学生时，那个警察已到了自己的跟前。唤了一声：“您就是武老师。”

武文马上收回目光，点了一下头：“我是。请问您是？”

“你的学生，小美的爸爸。”这警察原是小美的父亲。

“小美的爸爸，原来是个警察。”武文稍微多看了人家几眼，怪不得，小美能准确无误的锁定自己的位置，原来有一个当警察的父亲在一旁帮助了她。

“武老师，请入席。”小美的爸爸拿住了武文的一只胳膊：“我跟这些孩子，您的学生，可等了您好一会啦。”

武文觉得人家的手法有点重，虽自己感到不自在，但还是任由人家摆布。警察吧，练的就是擒拿功，这双手就像纲钳一般，在人家的扶肩搭背下入了座。

进来的小美“啊”的一声，说着：“我们的体育老师，就像皇帝，真是难请！”

武文接上话：“哪来的那么难请，我不是来了。”

“如若您不愿意，谁也別想请动您。”看样子，这时的小美还没有放松，一直守在武文的身后。

虽孩子说者无心，但事实是这样。

“武老师，架子再大，还不是被我的女儿请来了，”小美的父亲对立在武文身后的女儿说：“小美，你别站着，也坐下来。”

小美“嗯”了一声，在埃着武文一边落座，被她父亲拖了一下上衣，道：“你找别处去，我跟你老师坐一块。”

刚坐下的小美，真不想起身，只是父命难违，托起屁股，转到另一把座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