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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1(127)+番外

被怒火烧得早已无从思考的卓阳,根本听不出他话中的警告,只想肆无忌惮地发泄自己的情绪,“呵,你在回避,你在掩饰你龌龊的心思,你和绍华一样,也喝了那个女人的**汤,认不得东南西北,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献给那女人?”

“卓阳,”晏南飞一声低吼,卓阳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嘴巴半张。

“绍华是你的侄子,诸航才满二十二岁,作为他们的长辈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羞耻吗?平时怎么任性、骄横,我都可以包容,如果你再这样口不择言,我……”他无力地叹息。

“你怎么样,说呀?”卓阳咽不下嗓子口的火气,不过,音量没有刚才那么大了。“你就没检点下自己,为什么遇到诸航的事,你就像变了个人。”

“我喜欢诸航。”晏南飞脸上浮出轻浅的苦笑,再也不愿遮掩,再也不想隐瞒,他想捡回遗失的时光,想弥补自己欠下的责任,想自豪地对全天下的人说他也是一个父亲,想把所有所有的爱晒在阳光下。

卓阳惊愕,“有……多喜欢?”

“这种喜欢不是你理解上的龌龊喜欢,如父亲……对……独女。为了她,我可以舍弃我的生命。如果有人伤害她、侮rǔ她,我会倾其所有去保护她。”一道锐利的冷光掠过他的眸子。

卓阳跌坐在椅中,整个人像站在冰窖之中。“晏南飞,故事编得也要像一点。我知道你不讨厌孩子,但至少找个年纪小一点的做寄托对象吧!她多大,你多大,生得出来吗?难不成,像那些大款爱找小明星做干女儿?”她嘲讽地哈哈大笑。

“去趟洗手间吧!”晏南飞漠然地把解下的钮扣又扣上,挂在衣架上的围巾又回到脖子上。

“干吗?”

“照下镜子,看看自己的脸,想想自己说的话。然后洗个冷水脸,静一静,我今晚住外面。”

“你敢出这个门,就永远不要回来。”

“卓阳,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你还是一点都不了解我。”晏南飞自嘲地挑挑眉,带上门。

男人冷起来,比冰还要寒。男人不似女人口是心非,决定下来的事,便会所向披靡地勇往直前。

身后咣地一声器皿碎裂的声响,应该是茶几下那只水晶大花瓶,可惜了,还是从英国买回来的给卓阳做四十岁的生日礼物。

他叹了口气,按下电梯的下行键。

四十多年来了,第一次离家出走,好笑吗?不,是无奈而心酸。他想和卓阳好好地讲话,现在的她什么也听不下去。

夜黑得像一团墨汁,真让人担心明天会不会放明。他深吸一口清冷的风雪,其实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明天依然如常降临。

街上的人和车都很少,只有扫雪车和环卫工人紧张地在街道上忙碌着。雷克萨斯在风雪中缓缓行驶,车外,两边的霓虹给雪花镶上七彩的光泽。不管是不是北京人,这个时候都有个归宿。

他的归宿在哪?

********

医生要求骆佳良留院一晚观察,因为头部着地,防止有内伤。诸航把搭车的女生打发走了,晚餐就在医院的餐厅买了两碗清粥。骆佳良那样子,十天半个月不能碰酱油、辣椒了,但愿不要留下太明显的伤痕。

“姐夫,你又撒谎?”骆佳良给诸盈打了个电话,老生常谈,在单位赶材料,得熬一夜。

诸盈信了。

骆佳良呵呵笑,“能瞒一时就一时。明天至少不会太吓人。”他摸摸脸,肿得像个大脸盘,“梓然今天开始放寒假,五好生呢,*妈在家给他榨鸡翅慰劳他。他说给我留两支,给小姨留两支。”

“咦,怎么舍得?”诸航撇嘴,把吃好的碗筷撤下,到洗手间挤了个热毛巾给骆佳良擦擦手。

骆佳良有点累,躺下休息了。诸航只留了一盏柔和的壁灯,到走廊上给卓绍华打电话。

首长那个土成文物的传统铃声在楼梯口响起,她吃惊地看过去。

卓绍华含笑,和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握手、颔首,寒喧了几句,这才朝诸航这边跑来。

诸航异常郁闷地抓抓头,阔步过来的首长像一道炫目的光,强烈得逼视他的存在。她不得不承认,即使蒙上眼睛,也已无法忽略光的照耀。

他应该是非常忙的,但是关于她的事,细想想,他总会挤出时间过问,其实她并不是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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