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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种爱不疼(10)+番外

她没有时间考虑太多,小卫隔着玻璃提示她时点快到了,她用力地咬了下唇,点点头,戴上耳机。

一瞬间,世界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声响都已远去,她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是那么清晰。

手一伸,她打开了音响,海浪从海水深处卷来,吉他声加了进来,音乐声中,她稍微平静了点,“各位听众晚上好,这里是城市电台的《午夜倾情》,……咳……咳……”她给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咳得接上气来。

小卫瘫坐在椅中,感觉明天早晨城市电台估计要降半旗致哀。

“北京的气候真是干燥,都回国一个月了,我还是不能适应。”脸虽然胀得通红,但这一咳,她不紧张了,讲话也顺溜了起来。最坏也就是她再换个工作吧!

“有没有把大家吓一跳?我还没有向大家介绍自己,我是叶子,在以后每一个宁静的午夜,我都将在这里倾听你心中的情感故事。”

“今天来电台的路上,经过一家音响店,我看到里面在播《剪刀手爱德华》,有人称爱德华的爱情是不能拥抱的爱情。这样的形容很伤感,德普演得很棒,他看着女孩的眼神是那么温暖、诚挚,仿佛爱她是他心中最美妙的事。在这个飞转的忙碌时代,爱情被我们已轻描淡写了,变得条件化、物质化,单纯地为爱而爱的人可能都会被别人称之为傻。我却羡慕这样的傻子。读大学的时候,有一节课,老师让我们朗诵一首诗,我选的是叶芝的《当你老了》,当我读到: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和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我突然想恋爱了,就为有一天有一个人会爱上我脸上的皱纹。我读书早,那时不满十八岁,是不是很早熟?”

“叶姐,有电话进来了。”耳机里小卫欢声叫道。

叶枫朝外面挥了下手,“好的,现在我们来听一位朋友的故事。你好,我听到你的声音,是的,这里是《午夜倾情》。”

“我姓宁,”打电话的是位女子,嗓子沙哑,象是刚哭过,“叶子,你的声音很好听,说的也很对,爱一个人确实是很美妙的事。可是为什么爱要这么疼呢?”

“和男朋友吵架了?”

“不是男朋友,是老公。我们恋爱四年,过年时刚结的婚。本来今晚我值夜班,感觉有些不舒服,就回家了,推开门,他和他同事睡在我们的婚c黄上……啊……啊……我真想一刀杀了他们,可我……下不了手!”

叶枫放缓呼吸,“他怎么向你解释的?”这样的故事俗不可耐,可男人们却乐此不疲。

“他说他和同事喝醉了,她上错了c黄,他抱错了人。叶子,他们俩是喝得有点高的样子,但我才八十斤,他同事一百二十斤,这抱起来一样吗?你说这多出来的四十斤ròu搁哪儿了?”女子声嘶力竭的声音,刺得叶枫的耳膜隐隐作痛。

叶枫揉揉酸胀的太阳穴,仿佛看到超市ròu架上一大块ròu血红血红的,“他可能没说谎。”

“什么?”

“他以为抱着的那是一团被子,毕竟一百二十斤的女子身体的绵软性非常好!”

“会吗?会吗?会吗?”女子惊呼道。

“你爱他吗?”

“我爱他,很爱!”女子呜呜咽咽地哭了。

“会有这种可能的。”掷地有声。

道别的话留给小卫说,另一通电话转进了直播间,是位男子,声音低沉得极具磁性,在夜深人静时,这样的声音令人迷惑、想入非非。

叶枫浅浅一笑,“晚上好,先生。”她听到电话那端有汽车的喇叭声,“你在开车?”

“我已经停下来了。”语调平静无波,却又象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就好。”她没有催促,耐心等他的继续。

男子的呼吸忽重忽轻。

“先生,听见我的声音吗?”

“听到,你的声音象我认识的一个人。”说话前,男子轻轻叹息。

“她也在北京?”

“不在,”男子停顿了下,象在抑制某种激烈的情绪,“她离开北京很多年了。一个月前,我见到了她,可是她却记不得我了。”

“也许光线不好,她没看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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