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哪一种爱不疼(121)+番外

“现在地铁上人很多。”叶枫刚从广院赶过来,上了半天的课,头晕沉沉的。在医院门口,买了一袋芒果,还买了几只水蜜桃。

边城的脸色蜡黄蜡黄的,笑起来,嘴角的纹路像刀割了一般,她看得,心一阵发紧。“秘书今天没来吗?”病房里没有第三个人,连束花也没有,冷清如墙壁的颜色,一片惨淡的白。

“又不是什么大病,再说,你会来。”

“医院附近有不少的餐厅,我们不要去别处了。”

“我问了一天,不想再闻到这消毒水的味道。走吧!”他不容拒绝地看着她。

“那我来开车?”她退了一步。

“我让秘书把车开走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坚持。夏天坐地铁可不是什么享受,满鼻子都是汗臭味。医院附近就有一个地铁口,今天是周六,这个时间不算很早又不算很晚,没有下班高峰,车厢里还有几个座位。她怕他撑不住,一直轻轻挽着他的胳膊,他另一只手伸过来,握住她挽在臂弯里的手。他没有看车厢里的人,也没有听停靠的是哪一个站台,他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干吗这样看着我?”她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以前,我们坐地铁时,你也是这样看着我。够不到上面的拉杆,你就抱着我的腰。有次地铁紧接停车,我没站好,我们两个一起栽在地上,你的膝盖青了一大块。”他答道。

她把头偏向一边,从另一个车厢走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乞丐,手里拿着一个搪瓷碗,嘴里嘀嘀咕咕的,有人向里扔一枚硬币,有人把脸别过去,假装没看见。老乞丐也识趣,不给也不纠缠。

叶枫从包里掏出票夹,拿了张五元的纸币递给老头,合起票夹时,听到边城说:“那张照片,我也留着。”

她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出了地铁,热浪如火。她啼笑皆非地站在地铁口,她居然又回到了广院。

他拉着她走进一条小街,街口的路牌在夜晚的灯光里颜色格外浓,柳树不时跟着风伸出枝叶,在路灯背投下细碎的影子。

学校附近的餐厅从早到晚都是生意兴隆,精力充沛的学生聚会一拨接着一拨。挨着表演系的排练厅有家港式餐厅,里面有炒饭,也有各式点心,环境比其他餐厅干净许多,里面的虾仁炒饭和奶茶是她最喜欢的,上学的时候每周都要来两次。吃饭时,能听到隔壁有人在练琴、唱歌。有一个男生的噪音特别好,他总爱练唱《费加罗婚礼》中的一个片段,她趴在c黄边,对围墙里张望着,边城问她看什么,她说我要看看那个唱歌的男生帅不帅。边城问如果帅呢?她眨巴眨巴眼睛,帅好啊,这才对得起观众。

茶餐厅还在,不过老板换了,茶餐厅变成了火锅店。

冷气打得最低,火锅夹在他和她中间不停地翻腾,不断有白雾般的热气从他们眼前聚起又散去,一碟一碟干净整齐颜色各必要时的菜终于成了一碗色泽暗淡的汤,周围的喧闹声盖过了火锅沸腾的声响。

叶枫一直低头吃着粉丝,好像用漏勺盛起来的那一勺粉丝永远也吃不完一样。

边城替她的杯子倒满冰酸梅汤,“吃点别的,粉丝吃多了,肚子会胀。”他夹了一筷虾丸放在她盘子里。

他没有胃口,只吃了两筷蔬菜、一只南瓜饼。

“谁让你点这么多?”她有些吃力地抬起头。其实她也吃不下,可是停下来,又不知讲什么好,只有埋头苦干了。

他笑了,“又没有法律规定点了就要吃光。”

“那我现在说饱了,你不会怪我浪费吧?”

“我哪次舍得怪过你?”他反问道。

她属于典型的口大喉咙小的人,出来吃饭,看到别致的菜名就要点,每次点上一堆,她自己吃不了忌口,然后就全扔给他,他也不是什么勇将,走的时候,桌上总有几盘菜没动过筷。

两人之间忽然陷入微妙的沉默。

结账出来,两个人贴着围墙,慢悠悠地走着。“记得那幢楼吗?”他指指不远处的一幢高楼。

她点头,那是播音主持系的教学楼。

“学期末的考试总爱放在四楼的教室,你喜欢靠窗坐,说那儿空气流通好,不会窒息。你平时贪玩,考试的时候特别紧张。说自己有低血糖,考试之前,总要吃一块甜甜圈。别人都进考场了,我和你站在楼梯口,等着你吃甜甜圈。甜甜圈很油,你总塞在我包里,那股油味能半个月都散不掉。”

上一篇:何处风景如画 下一篇:三三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