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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种爱不疼(56)+番外

《河东狮吼》里的台词,她背得很熟稔,说完,一脸挑衅而又讥讽地看着他。

这个神情,让他心疼得都揪了起来。

他很笨拙,甚至还有点羞涩,他俯下头,吻住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唇。有几次,他撞到了她的牙齿,她咝咝地抽痛,却没有将他推开。

没有谁主动,也没有谁暗示,也许是天气太热,人的体温跟着升高,也许是某些事急于确定,也许是这个夏夜太过安静,也许是她撑得太久,想要一幅宽阔的肩来休憩……

她在颤抖,他也不能自如。当穿透身体的疼痛来袭时,她失声轻呼,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这一晚,她睡得倒是很沉,他却睁眼到天亮。

早晨起来,她没敢和他对视。刷牙时,在垃圾筒里看到川大硕士班的通知书被撕成了碎片。

他的工作找得不顺利,但他似乎很自信。晓上回来给她说坐车时遇到的趣事,还让她做面试官,他坐在她面前,播报新闻、主持节目,写好的新闻稿,让她提建议。

毕业后的第三天,苏晓岑来北京接她回青台,她在外面吃的饭,晚上对妈妈说要去和艾俐告别下,就住那边了。

他不知她去哪了,打了一通又一通的电话,看到她,只知道紧紧地抱着,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单人c黄很挤,两个人只能贴在一起。他一只手臂给她当枕头,另一只手臂从后面环抱着地。

她睡觉很轻,连鼾声都没有。

“叶枫,我今天去看了套公寓,环境比这儿好,我们过几天搬那里,好吗?”他在她耳边说。

她像是睡熟了,没有吱声。

“老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央视在招临时工,我把履历发过去了。”

她突然转过身来,伸手抱住了他,轻轻“嗯”了一声。

他吻吻她的发心,开心地沉入梦乡。

早晨醒来,叶枫不在屋内。他以为她去洗脸了,等了一会,却听不到声音。他四下张望,突然发现她的衣物全不见了。

桌子上放着两张纸,一张是重新粘贴起来的川大的通知书,一张是她的留言。

“这些日子打扰了,谢谢!”

平淡如风,她就这样把这十天内所有的事概括了。

她的手机打不通,熟悉她的人都没有她的消息,老师说她是青台人。去青台的车一周前都已卖光了,他买了一张站票,站了八个小时,凌晨四点到了青台,寻到她填在简历上的地址。

那儿也是一片工地,找不到以前的一点痕迹。

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只是红了眼眶。而此刻,站在黎明前的黑暗里,他潸然泪下。

再次听到她的消息,在同学聚会上,艾俐说她去了新西兰留学。

他还是进了央视,从临时工做起到今天的新闻主播。原先住的筒子楼拆迁后建成的公寓对外开盘出售时,他购了一套,搬进来那天,那盆芦荟也一同过来了。

他的工作时间和别人不太相同,住了一年多,也不认识什么邻居。隔壁好像是出租的,过几个月就劈哩啪啦闹哄哄的,像有人搬家。上一个租户搬走的时候,他在电梯上遇到,埋怨租金太贵。

没几天,闹哄哄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他知道又有房客搬进来了,他在阳台上看到对面晾出了衣裙。

他没有想到是她。

从爱丁堡回来,她以为今生他们不会再有交集了。

离开的理由本来很充分,到最后,她几乎是落荒而逃,逃得越远,仿佛才会安全。

她将自己封闭起来,与所有的人断绝了联系。她不想听到边城的消息,更不敢听到他的消息。

她不能解释最后那几天发生的事,只能像鸵鸟,将自己埋在沙子里。

一埋就是四年。

汶川大地震时,她去留学生中心捐款,无预期地在电视上看到了他的身影。他站在北川中学的断墙前,用凝重的语调播报伤亡和失踪的人数。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成熟了许多,清朗的眉宇蹙得紧紧的,嘴巴抿起时,多出了几条纹路。

结束时,他说这是中央台记者夏奕阳在北川的报道。

她捂着嘴,惶恐地掉头就走,仿佛他就在后面看着她。

她逃出奥克兰,去了爱丁堡做了导游,专门接待从国内过来的游客。那份工作很轻闲,感觉象是在国内,能够听到的都是熟悉的地名和语言。

她和带团的导游相处很好,人家问起她的情况,她也会坦承地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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