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纸玫瑰/菩提花开(129)+番外

“去云县……咳……,”白雁托着滚烫的额头,让司机关了空调,开了窗,希望傍晚的凉风能让自己的身子舒适一点。

“小姐,你是不是感冒了”开车的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笑起来憨憨的。

“我没关系。”去云县,至少得二个小时的路程,白雁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睡一会。

但一闭上眼,关于康领导的前尘往事就一点一滴地涌了上来。

第一次见面是在注射疫苗时,他清冷地坐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然后,让简单与她搭讪,留下他的手机号码。那时,他是不是就已经酝酿对她的报复了?小吴秘书的生病,简单的答谢宴,她说他怎么也在呢!天下着大雨,简单和小吴突然离席,留下他和她,现在想想,这也是他精心的安排。

以后的种种,两人还不算熟识,他急切地向她表白,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如此大的一张网,这么多帮凶,对她说的那么多的真挚的、感动的话,让她往哪里逃?

她拒绝过多次,可他执着地一次次向她走来。现在想想,他执着的不是对她的爱,而是对她的报复。

没有结婚,就急切地带她去江心岛见识上层人物奢华的生活,他那时是不是在一边冷眼旁现,看着她会不会受宠若惊?

陆涤飞的话,伊美女的话,婚后所发生的事,与今天听到的一联系,再也不觉得奇怪了。

唯一可惜的是他与她的婚姻,牺牲了伊美女,他婉惜过吗?

没有力气去评价康领导的所作所为,一个人一个活法。值得庆幸的是,她识破了他,没有象他预计的喜欢上他、贪图他给予的奢华,所以心也就不疼得那么厉害。她就是有点冷而已。

因为冷,白雁不得不环着双肩,蜷缩在椅中。

包包里的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响到没电,安分守己地平静了。

暮色渐渐四笼,车窗外,天地融成了一团黑暗。

出租车前的两束强光在黑暗中向前奔驰着,云县慢慢近了。

出租车进了县城,白雁让司机在文化大院的马路对面停一下。

她没有下车。

老式的铁栅栏只开了一扇边门走人,一侧的水泥墙上挂着一溜气白底黑字的木牌匾,分别写着云县文联、云县群艺馆、云县歌舞团、云县越剧团……不知道沤了多少年的风雨,这些牌匾的白底开裂着,露出里面的木头。

边门外停着辆蓝色宝马,接走了从大院出来的几个演员样的年轻女子。几个曾经是美人样的中年女人把了腰身、懒汉似的趿拉着拖鞋,指着狂逝而去的车,指指点点,其中一个就是商明星的妈妈。

白雁闭上眼,都能看清大院里面的情景。一排排带小院的平房,冒出杂糙的小径,排练场的平房烂了屋顶的砖瓦少了半边门。

在去护专读书之前,她和住在里面的每一个人一样,每天都从边门出出进进多次,背着书包,拎着菜。

“走吧!”,这种地方,白慕楼已经不屑踏进了。她在云县最好的地段,给自己买了个一室一厅的公寓。

此刻,夜色如铁,冰冷,坚硬,像一幅盔甲套在身上。

车停了下来,白雁先给了司机二百元钱,“我只在上面呆半个小时,然后我们回滨江。”

司机一愣,觉得奇怪,但没有多问。有生意做,管客人古怪不古怪呢!

白慕梅搬到这里后,白雁只来过一次。中午到的云城,进来参观了下,然后白慕梅带她出去吃饭,她吃完就回滨江了。

白雁记得公寓的窗子很大,临窗是个西式酒柜,柜子里摆着十几瓶酒,高矮胖瘦,各种瓶子各种酒,一打高脚酒杯洋派地吊在一个架子上面。酒柜前的茶几上,白慕梅在一只细颈破璃瓶里面,cha着三楼鸢尾花。窗户对面的白墙上面,挂着和个大小不一的镜框,都是白慕梅的演出剧照。

给白雁印象最深的是白慕梅的c黄很大,窗帘和c黄罩都是丝绒的,颜色是神秘的紫,c黄对面的是一排镜子,可以清晰地把c黄上任何细微的动静都映照出来。

白雁咽了几口口沫,抬手敲门。

“谁呀?”,从里面传出白慕梅丝带一般的声音。门应声而开,屋内灯光调得很暗,白慕梅薄纱般的睡衣如蝉翼般,让里面的胴体若隐若现。

“ 雁雁,你怎么来了?”白慕梅借着楼道的灯光,看出是白雁,把自己的睡衣带子系紧了。

上一篇:三三来迟 下一篇:我在春天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