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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玫瑰/菩提花开(92)+番外

这一闲下来,就腾出心想这想那,想得最多的就是白雁。

他们结婚时,没有去拍婚纱照。为了拿结婚证,两个人才照了张合影。但确定恋爱关系时,白雁挑了一张照片,封塑后,塞进他的钱夹,俏俏笑着说,如果有小小的别离,这个可以暂解相思之渴。

照片是在护专拍的,毕业前的春天,白雁站在一株盛开的夹竹桃下,人比花娇。

康剑从裤袋里把钱包拿出来,打开,白雁笑靥如花的面容映入了眼帘。他缓缓地抚摸着她秀丽的眉尾,分开的刘海,甜甜的小酒窝,修长的脖颈……康剑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扭头去看手机。

手机安静地躺在桌上。

那天吃完饭,在路上接到丛仲山的电话,他是窃喜的,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总算找到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可以不要面对白雁了。

他把手机关机,和简单连夜在办公室准备上京的资料。

上飞机前,他给康云林打了个电话,给吴嫂打了电话,单单没有打给白雁。他站在安检台前,握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想给白雁打个电话的,但他最后还是把手机关机了。

他和白雁说什么呢,如果她问起他为什么要在饭桌上说那样的话,他怎么回答?

其实那句话一出口, 他就羞惭得不能自己。

他和白雁结了婚,却一直分c黄,在这件事上,是他的过错,是他先开始的。结婚那夜,把白雁丢下,然后第二天故意在书房搁了张折叠c黄,直到现在,两个人只是名存实虚的夫妻。结婚前,他们还会拥抱、亲吻,结婚后,除了白雁偶尔俏皮地来个靖蜒点水式的啄吻,他们之间什么亲昵的举止都没有。

如果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评价他和白雁,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卑鄙的混蛋,而白雁却是一个包容大度的女子。

就是这个混蛋不以恶径为耻,反以为荣,当着两家父母的面,说结婚后,他碰都没碰过白雁,这有什么用意呢?

他是高高在上的市长助理,她是平凡的小护士,他不屑去碰?他高洁,她低微,她配不上他?

说出那样的话时,他脑子发热,如同身处火山口,只有一个念头,想刺人。

按照礼貌,康云林、李心霞、白慕梅三个长辈坐了主座,康云林在中间,李心霞与白慕梅各坐在他的两侧。他看着康云林装得正儿巴经的样,与白慕梅说话时,眼神都不交集,可是康云林靠着白慕梅的一只手却始终放在桌下,还没喝到酒,脸就胀得通红,气息有一丝紊乱。

他闭上眼,用膝盖都猜得出桌下是什么样的一幕。这是他的父亲呀,他的母亲还坐在旁边,还傻傻地与康云林秀恩爱,装出多温馨的样子,就为了在白慕梅面前扬眉吐气。其实李心霞与康云林已经冷战了二十多年,聚少离多,早已什么默契都没有,恩爱不成反成羞。他看着李心霞,心里面感到她可怜又可悲。若不是强烈的抑制力,他真想把桌子掀翻,当场揭穿康云林恶心的面目。

羞恼的怒火在体内象一头狂窜的猛兽,叫嚣着要冲出来。

白雁突然捂着嘴冲了出去,接着,白慕梅笑吟吟地从外面进来,很娇媚地递了个眼风给康云栋,说道: “康剑,我是不是快要做外婆了?天啦,如果是个小姑娘,我过来帮你们带,好吗?”

“真的吗?那我不是就有人喊爷爷了,不过,我喜欢孙子。”康云林兴奋得一双浑浊的双眼都发光了。

李心霞与吴嫂脸如土色。

康剑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体内的怪兽一声长嘶,破体而出,他头脑一片空白,想都没想,那句恶毒的话就说了出来。

只想狠狠地回击白慕梅,让她感到羞耻,让她无地自容,也想让康云林知道,白雁对于他,什么也不是。

白慕梅不痛不痒地闭了闭眼,轻轻哦了一声, “这样呀,害我白欢喜一场。”语气娇嗔、轻快。

李心霞与吴嫂的脸上立刻浮出万道阳光,只有康云林脸色变了。

他的心一下子坠入了谷底。

他知道,不一会, 这句话或许通过白慕梅的口,或许是在李心霞等不及的讥笑声中,就会传到白雁的耳朵里。

白雁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她没事人似的调侃他与伊桐桐的关系,自如地和伊桐桐打招呼。她是不是还没听说那件事?他看着她,又惭愧,又无力,又心酸,就那样,他逃了,逃到遥远的北京。

心上象背负着一块大石,忍着两天没有联系。他等着她责问,等着她漫骂、回击,可是她没打过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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