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男主不可自拔(67)
万一说着说着勾起她的伤心惭愧之处……他并不是忧心她,只是担心孩子会受到影响罢了。
玉鸾见他真真是一点都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也只好闭上了嘴巴。
过了一会儿,外面一个白发郎中匆匆被人请进了府中。
郎中给玉鸾仔仔细细地诊断了一番,一刻之后,得出了结论。
“女郎此症状并非是害喜症状。”
郁琤闻言,心底略有失落,但却又问:“那她是怎么了?”
莫不是因为他这几日不在,难过的食不下咽,没有好好吃饭,而闹出来的胃疾?
郎中抚着花白胡须,深深地看了玉鸾一眼,随即对郁琤道:“女郎是避子药吃多了,是哪种避子药我暂且还不清楚,但想来那避子药除了容易导致宫寒不孕之外,吃多了大概也容易伤胃。”
郁琤听完这话,彻底地愣住了。
那郎中又引着医书中的先例细细分析了一番,说了什么,在郁琤耳中好似消了声音一般。
直到郎中再三呼唤:“侯爷……侯爷?”
郁琤回神。
他沉默片刻,令郎中开些补药,随即退下。
身后玉鸾扶着深色的床帐,倒也算是神情平静。
郁琤沉思良久,垂眸朝她看去,“是什么时候吃的避子药?”
玉鸾低声答说:“是从第一次。”
那避子药有汤状,亦有丸状。
玉鸾吃的便是那丸状之药,以求方便。
她倒不觉得哪里不对,只是也朝郁琤看去,“郎君该不会觉得,我这样的身份也适合怀郎君的孩子吧?”
郁琤对她这问题竟然一时之间也回答不上来。
如果是早些时候,他大概还能果断地告诉她不太合适。
并且自己想到这点,兴许也会主动给她吃避子药,以免桓惑抓住了机会以此作为威胁。
他微微失神,却又听玉鸾柔声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给郎君生孩子……”
她不是生气说气话,也不是故意俏皮说反话。
她是很认真地陈述一个事实。
她这样的人,在旁人眼里,只怕也是不配为郁琤诞下子嗣。
即便知道这一切理应如此,但郁琤在听到她亲口说出时也如遭重击。
他死死撑住自己的面子。
他怎么可能会比这个女人更想要他们的孩子呢?
他忍着心口的窒闷“嗯”了一声,“眼下自然是不合适的。”
他说完这话便再也忍耐不得,盛着眼底的愤懑离开了屋中。
就算知道她做着一切并非本愿,但郁琤也仍不可避免地感到愤怒。
如同天上老君的炼丹炉子打翻,大火熊熊舔舐寸土寸木,将这漫山遍野的苍苍翠翠都化作怒火,烈烈燃烧。
郁琤骑上了玄君,怒喝一声,扬鞭冲出了府去。
他实在不想再领会她这自作主张的好意了。
他虽然家底丰厚,志向远大,甚至还有问鼎天下的抱负。
但他到底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她做这件事情之前怎么也不想想,这会多伤害他作为普通男人的自尊?
“侯爷……玉女郎那边……”
盲谷好不容易骑马追赶了上来,跟着胯/下的马一起气喘吁吁。
他已经好多年没见王爷骑着玄君跑这么快了。
玄君有些年迈,郁琤向来不舍鞭策于它。
是以能见识到玄君这般如云端驰骋神速的人也寥寥无几,今日竟又叫他见到一次。
郁琤只是绷着脸道:“先把桓惑解决了再说。”
他并不是很闲,且郁氏和心腹属臣还有手底下的将士皆将荣辱系于他一身,他当然不该在这个时候被一个女人影响了心神。
况且郁琤觉得这回这件事情是原则性的问题。
不是她喜欢自己就能解决得了的。
郁琤愈感心口逐渐冷硬,坚若磐石。
想来这回就算她再怎么对他苦苦哀求,以自己颇为决绝的性子,也是很难再轻易原谅她了吧?
屋里的玉鸾见着郁琤气势汹汹地离开之后,心里反倒有种一层窗户纸终于被人捅破的感觉。
她终于也不必再忧心忡忡,后怕自己谎言戳穿的那日,会被郁琤拗掉脖子。
他方才说怀了他孩子可能就会饶过她……这个念头玉鸾先前不是没有想过。
不过她后来还是放弃了。
孩子毕竟是个生命,而不是个工具。
她不想用自己的孩子作为赌注,去用来当做利益交换。
郁琤最后一次匆匆回来之后,又黑着脸匆匆离开,让府里的下人闻风而动。
那些侍女的议论越来越多,最后几乎可以确认,玉鸾在她们侯爷面前已经完全失去了宠爱。
起初倘若还有人存着犹豫,那么等到郁琤的军队占领昱京,且攻入皇宫之后,在她们眼里,玉鸾算是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