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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如梅(47)

齐颐飞不得不承认向斌的一番话在情在理,他无法否决,也许该让心大一点,如果雨儿和别人一起比和他一起幸福,那么他就死心吧,痛就好好忍着吧!只是想不到向兄真的会恋上雨儿,那日,柳园中,她满脸的羞色,是因为他吗?哎,我真的迟了么?“好吧!明日,我让家父去柳园见见莫夫人,这是礼数,我也要去看看雨儿,和她好好谈谈,我不逼她的。”

向斌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卫识文也大大松了一口气,却也忍不住感叹自已没这样心仪的女子,想他贵为状元公,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只是那能让他宁可痛也要让她快乐的女子却没有遇见。老人们讲,每个人的腿上都被扣着一根红线,这端是你,另一端是和你天长地久的人,如果真有这话,那么属于他的人呀,在哪儿呀哪儿呀?

向似贝奔到园内角落的一处秋千前,看前方已无路,不顾秋千上积满尘土,就坐下嘤嘤地哭着,情窦初开的对象居然是个女子,这怎不让人伤心呢?其实也不知恼什么,就是烦、烦,不知哭了许久,也是哭累了,她擦干眼睛,猛听到身边重重的喘息,她一惊,转过头,冷如天手足无措地在边上又是叹息又是跺脚。

“你干吗呀?”一说话,才发现嗓子都哭哑了,她不禁又想哭了。

冷如天一看她这样,忙喝道:“不准掉泪,郡主,不,向似贝,你今天这个样子,我真的不喜欢,任性,蛮横,还打人,这样很丑,你知不知道?”

被他一喝,她到真的不哭了,但随即又被他的话惹恼了。“丑不丑,关你何事,你可以不看呀!”

“我从小就只看你,你让我如何不看?”冷如天急得语无伦次,手臂乱挥,“我从不看其他女子,你还说不关我的事。人家莫小姐扮男子一定有不得已的缘由,你却骂人家骗子,这明明是无理取闹吗,你还打了人家,真的要好好管管你了。”

“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别人管你我能放心吗?”他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让向似贝哭笑不得,可心却又觉得暖暖的,偷眼看他,他有一点点脸红。她忙错开视线,轻声说:“我知道我今天讲了重话,现在也好后悔,可是怎么办呢?”

“知道就好。过两日,让你大哥带你去道个谦,莫小姐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嗯!”她点点头。

“那么,现在回屋吧!你看你脏成什么样,还郡主呢,让王妃看到,不知会气成啥样。”

向似贝紧闭了一双眼睛,不得不信,从此后,管她的人又多了一个。

莫雨儿到家时,天稍稍有点暗了,柳园正开晚饭,怕娘看到她的脸会追问,便让柳俊推说在外吃过,今日太累,先息着去了。

一个人独自回到小楼,没有点烛火,她解开外袍,拉了条薄被,懒懒地斜依在榻上沉思。今日很庆幸没有让青言相随,不然她不知会嘘成何样。手轻轻触摸到脸,火辣辣地痛,这痛却不及心痛的一点点,此刻,痛得象死过去,她却掉不下一滴泪。想来是痛到极点,人就麻木了。

昨日还满天阳光,只一夕啊,今夜却已阴云密布。他们的话,郡主的话,一次次震撼着她。有些幸福真的太远太远了,远得可望而不可及。向大哥会如何想她呢?骗子?就是他没有不会乱想,她还能走近吗?她是有过婚约的人,而且是他的好兄弟,她怎能让他作难。她与向大哥之间不是可以跨越的鸿沟,是天堑呀!孤绝一生是她的命,这之前的一切都是梦都是梦。

太痛太累,她悠悠地睡去了。

院墙外,不知是谁在弹着三弦,一遍遍吟唱:

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正文:二十三日高犹自凭朱栏,含颦不语恨春残 上]

夜里不知何时下雨的,到早晨停了。雨后初霁,空气变得分外清新。朝阳虽然还是朦朦胧胧的,却已经生气勃勃地在树梢间放着光。地上有些积水,早起的丫环们正在扫着园中的落花和残叶,抬首看到枝头又悄悄冒出了一些嫩黄的叶芽,不禁咯咯地笑了。厨房内生起火来,厨娘正大声吆喝着烧火的丫头。柳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青言捧着洗脸水走向小楼,推门一看,小姐不在。忙寻到莫夫人的房间,看到小姐正依在夫人的怀里,两个人脸上泪痕犹在,柳俊也在,见她进来,柳俊便回道:“所有的我都已记下,夫人小姐请放心。”然后,便出去了。青言纳闷地看着柳俊的身影,又不解地看看莫雨儿,她佯装转开,不对着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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