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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如梅(9)

“向兄,你今日姗姗来迟,到底何故?”一位满脸湖子的公子嗡声发问。

向斌朗声大笑,从后面推过柳慕云:“为接慕云,迟了点。但你们不会失望的,这是我刚结交的义弟----柳慕云。慕云,来,这三位是我的好兄弟,可都是大名远播的人物哦,你看这个一脸大胡子的是当今相国之子冷如天,左首那位儒雅翩翩的是今科状元卫识文,识文,名如其人吧!右首这位酷酷的是京城首富独子齐颐飞。”

柳慕云白玉般的面容瞬间变得青白,头象一下子钻进了万只蜜蜂,嗡嗡直响。一边的青言差点惊呼出声,眼眶内喷射出一道怒火直向齐颐飞。柳慕云嘴角掠过一丝苦笑。暗道:向大哥说世界可大可小,为什么应该大时,它如何要这样小?面前的这位齐公子,是他--那个曾说十年一要与自已相对一院梅的男子。虽然几年不见,但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的痕迹少之又少,除了多了几份成熟和深沉。老天让他在十年之约快满时出现到底何故,这是怎样的一个怪圈哦?柳慕云苍白着脸摇摇头,用十二分的努力让自已不要倒下,僵硬地堆上笑容,尽力优雅地施礼,压制住慌乱。

“向兄,你何时多了个清秀的义弟?”快言快语的冷如天疑惑地问。

“有半个月啦,很奇特的缘份。慕云?”向斌心“咯”的一声,此时的慕云很反常,疏离有礼,周边似竖起一堵围墙。卫识文斟上两杯茶,向斌接过,“来,慕云,暖暖手。”

“老天,你是不是个男人,还要人照顾?”冷如天斜眼问道,一脸不屑。在座的人都一惊,随在后面的青言更是吓得直冒冷汗。

向斌刚想解围,一边的柳慕云却轻声笑了,“哦,冷公子,慕云不懂了,今日到想请教什么样的男人是真正的男人?”

“身材高大,声音宏亮,威武不屈。”冷如天嗡声回答。

“原来这就叫男人啊。”柳慕云嘲讽地轻嘘一声,“常听人说在遥远的北方,冰雪之地,有种熊,体材庞大,声音宏亮,勇猛无敌。冷公子,你确定你讲的是男人,而不是熊吗?”

“你,你……”冷如天咆哮着,却又无法反驳。卫识文忍不住放声大笑,向斌眯着眼,这样的柳慕云太诡异了,齐颐飞不露声色,冷眼看着眼前这位单薄的小公子。

“那你说什么叫男人?”冷如天不甘心地追问。

柳慕云轻喝一口茶,拂起外袍,款款坐下,“男人,不是要用身材的高矮、体魄的雄伟与瘦弱、容貌的俊丑来化分,而是要有一个包容天下的胸膛,一个让爱人相依的坚实肩膀,为家人撑一片天,为朋友义薄云天,对承诺言而有信,顶天立地,坦坦荡荡。男人,是担当,是责任。冷公子,你觉得呢?”

“我……你……”冷如天气得鼻子直冒烟,又无语相回,脸上白一下红一下,“算你狠,那么柳公子,请问你纤细的双肩负起了什样的生计,你小小的年岁又能包容几份天下,莫不是现在还躲在娘亲怀里无病呻吟吧!”

柳慕云低笑无语,看向一边的向斌。向斌体贴地为他换上另一杯热茶,含笑道:“各位还不知,慕云便是京城内神秘的寻梦坊主。”

一石惊天,齐颐飞还掩饰得住,冷如天和卫识文失形于色,齐指着柳慕云,“他,寻梦坊、寻梦阁的主人,这么年轻。”柳慕云没有一丝自得,苦笑地倾倾嘴角,眼神幽幽地转向窗外,晓阳西坠,湖面一片金光,远山显得朦胧,梅香也似淡了。

“我终于明白向兄为何这样高兴了。”冷如天是个直性子,火气来得快,走得也不慢,“柳公子,我今天算是大开了眼,从此后再不敢小瞧别人了,你有十六,十七了吧。做起这面大的家业真是了不起。”

“谋生罢了,”柳慕云淡淡地轻叹,“十四岁时建寻梦坊,十六岁建寻梦阁,承蒙京城人关爱才有今日。”

卫识文斯文地摇手:“不对,京城里嫁女娶媳都以拥有寻梦坊的喜衫为荣。我有幸见过几件,件件风格不同,与每个人的身材容貌相和,简直是匠心独俱。那不只是一件衣裳,而是作品。每个行业都有状元,你做个状元都有点委屈。看你文文弱弱,真不敢相像。”一边的冷如天闷声说:“柳公子也艳福不浅呀,结识的可都是佳丽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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