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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洋过海来爱你(516)

一半是无情,一半是赌气。硬撑着不回头看他。

他看到她在琴院外上了一辆吉普车,那个叫霄白的男人温柔地替她系上安全带,她对他随和地笑着,象有着许多他无法猜透的默契。

迈森紧咬着唇,紧握着拳,血液沸腾,眼中燃烧着怒火,心痛如割,恨不得冲上去撕了那个男人,可是他有什么权利呢?

以为在天津几日,他们所有的症结冰消瓦解,他才急急地把汉斯召来,这也错了?

汉斯懂他的心思,把琪琪和念其带走,他们今晚会住洒店,特地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他想给幽一个浪漫的晚餐,然后用柔情蜜意诱惑她戒指,再度过一个旷离七年后应该非常缠绵的夜晚。

一切还没开始,他就跌得鼻青脸肿。

她难道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爱到不顾及他的感受,也不问琪琪和念其了,比爱裴凌帆还要深吗?

他欲哭无泪,神情灰冷,整个人都象要崩溃了。

那家餐馆还在,风铃一响,忙碌穿梭的服务生热情地转身招呼,迈森坐上吧台的高脚椅。“一杯威士忌。”他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不知道怎么办,好象只有酒可以告诉他答案。

“迈森?”酒刚啜了半杯,他听到身后有人喊。“这么巧?”他愕然地看着裴凌帆在另一张桌子上对他挥手。

“一起坐吧!”裴凌帆站起身,向酒保挥手,酒保把迈森的酒杯端到裴凌帆的桌上。

“晚上喝这么烈的酒?”裴凌帆讶异地问。

迈森耸了耸肩,自顾一口一口抿着酒,神情很沮丧。“回国探亲吗?”

“嗯,我被派遣到匈牙利大使馆工作了,交接前回国办些手续。你来演出吗?没看到有报道呀。别喝酒了,来杯咖啡,好吗?”

“谢谢,我还是喝点酒。”迈森冷漠地拒绝。

裴凌帆淡淡一笑,环视着餐馆,“在上海的时候,幽幽说这家餐馆的咖啡不错、西餐也做得很地道,还有人吹萨克斯。今天怎么没见到演出的人呀?”

“她说的?”迈森拧起眉。

“你还没有与幽幽见过面吗?”

迈森放下酒杯,闭了闭眼,“在维也纳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并没有和幽在一起?”

裴凌帆轻笑,神情从容,“情场如赌场,谁愿意先亮出自己的底牌?你既然已经放开了她,机会也就从我手中漏走,我凭什么要帮你?”

“那你赢了吗?”

“没有。”裴凌帆落莫地叹了口气,很坦白地说,“机会对于我们来讲是一样的,稍纵即逝。幽幽骨子里非常傲气的,她渴望有一份百分百完完全全属于她的爱,一点瑕疵都不能有,更别谈退而求其次了。我因为责任错过了她,一错便是一生。即使我现在自由了,机会也不会再属于我。我和她都努力过想在一起,可是那种感觉已经不存在了。爱不会为谁而停留的,也没有什么爱可以从头来起。”

“她现在爱上了别人。”他略显气愤地说。

裴凌帆瞪大眼,然后笑了,深究地看着迈森。“听说你当初离婚是为了成全我和幽幽,真的吗?”

迈森一言不发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招手让酒保续杯。裴凌帆拦住,让酒保来一杯咖啡。

“说实话,我非常佩服你这样的大度,大爱无边,你比我更爱幽幽。”裴凌帆真挚地说,“我在奥地利和一些音乐圈的朋友聊,他们说你这几年过得象修士一样,对幽一直无法忘情。迈森,有句话现在讲,不知晚不晚?”

迈森缓缓抬起头,看向裴凌帆。

裴凌帆挪谕地倾倾嘴角,“算我自私吧,我一直想和幽在一起,就是现在我都还有这样的期待,我爱她,很爱,这份爱强烈得我顾不上别的,想尽一切办法要和她在一起。呵,可是,幽却不爱我了。七年前,我从德国追到奥地利,我和幽求婚,要她离婚跟我走。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迈森突然屏住了呼吸,他记得那个秋天,他从匈牙利赶回家,要和他的妻子过一个浪漫的夜晚,却看到裴凌帆与左幽相拥痛哭。

“她说我们的爱在我结婚的时候就结束了,在奥地利的七年内,她死去的心因为她的丈夫而重新复苏了,她深深地爱上她的丈夫,渴望能一辈子和她牵手直到闭上眼的那一天。她眼中流露中的情意是我不曾看到过的,不管我怎么恳求、怎么承诺,她都摇头,说如果离开了她的丈夫,她就没有方向了。所以,我不得不祝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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