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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郎(22)

“他吃了火药。”萧云说道。

贺东忙闭上嘴,担忧地看看书房。萧云和公子现在是对头星,他就别乱cha话了,当心城门失火,殃及他这条小鱼。

“贺文轩,还要吗?”萧云极其关心地问。

贺文轩脸色有点红,一大早灌了一肚子水,感觉不太好受。“你懂不懂礼貌,张口闭口贺文轩的,在这里,你必须尊称我一声贺公子。”

“那你唤我什么?”

“你想我唤你什么?”贺文轩挑起俊眉。

“我唤你贺公子,那你喊我小师父好了。”

他让贺东喊他萧云,自已却要唤他小师父,贺文轩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偏偏此时还内急得很,真是想跺脚。

“贺东的茶又烧好了,贺公子你是来一壶还来一碗?”

“不必了。”贺文轩状似轻松地站起身,顾不上与萧云对执,一出了书房门,就拼命地往茅厕跑。

萧云捂着嘴,俏容绽开一丝红晕,在后面偷偷地笑了。

半天下来,贺文轩发觉这萧云还真是折不断的柳枝,刚折了就发出新芽,有点厉害。

他本想在身份上羞rǔ他,似乎行不通。

吃午膳的时候,他故意让贺东贺西和他同桌,让萧云一个人去厨房吃,看他还趾高气扬什么。

贺东迟疑了下,说萧云早膳和午膳都是在外面吃的,除了喝水、休息,他不碰他们一点东西的。

贺文轩蹙起了眉,呃,这萧云难道真的为端茶磨墨而来?

贺文轩习惯早晨读书,午后练字。

午膳过后,他走进书房,萧云后脚就跟进来了,不等他说话,熟稔地铺纸磨墨,贺文轩眼尖地发现萧云右手的中指上有个笔茧,那是常年习字的人才会积下来的。

他执起笔,蘸满墨。

萧云专注地磨墨,神情非常严肃。

“你不会是假借端茶磨墨混进来向我学书法的吧?”贺文轩刚要落笔,脑中灵光一闪,口气高傲地问道,话一开口,他越觉着有这可能。

萧云的反应是低下头继续磨墨。

“喂,你没听见我的话吗?”

萧云无奈地抬起头,不愠不火地看着他,见他的表情越来越凝拗,叹了口气说:“贺公子,人可以自信,但不可以自大。”

贺文轩一听,差点儿吐血。他眼一翻,不屑地说:“我贺文轩在南朝有自大的资格,你有什么?”手下败将,还敢说这种深不可测的大话,笑掉人家的大牙了。

萧云本不想再多说,可是,看贺文轩一副愚蠢的骄傲神态,有些忍不住想刺他一刺,“贺才子,你出来一下。”

他率先走房,贺文轩怔了怔,狐疑地跟上。

萧云打开院门,正巧外面有一挑着两筐瓷器的挑夫,晃晃悠悠地从门外经过。“贺公子,你能挑起那个吗?”

贺文轩一扬眉,觉得这问题很幼稚。“这种贩夫走卒的生计之作,付出体力就可以,没有任何技艺,有什么会与不会之说。”

萧云冷笑,“怕不是如此吧,贺公子你就是捧着一叠碗,穿过闹市区,只怕也不能安然无恙地回来。这世上任何一桩生计,哪怕是贩夫走卒的体力,熟能才会生巧,都有别人值得学习的地方。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是会写两个字,会吟几句诗,就算本事了。”

“嗯,说得不错,那请问小师父你有什么本事呢?”

贺文轩打量着萧云,小小年纪,老气横秋,态度不恭,极不谦虚,目中无人,还真是没大没小。

“我没什么本事,但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也不说大话。”萧云的气势一点也不示弱。

贺文轩嘲讽地扬起眉尾,“你的意思是我在说大话了?我从小就被称为‘神童’,十二岁舌战群儒,至今在诗书画三界,无人能敌。皇帝特地赐我‘天下第一才子’的匾额。”

“我听说你爹爹是当朝丞相,和皇帝走得极近,那匾额,怕是你爹爹给皇上送礼换来的吧!至于什么无人能敌,那还不是众才子畏于权贵,不敢不低头,让着你而已。”

“你……你……”贺文轩简直是气急攻心,可是一时又想不起话来回,急得暴跳如雷。

“我说错了吗?”萧云慢悠悠地玩着纤细的十指,小嘴微嘟,“我是下棋输给你,过来履行承诺的,不是过来看你摆脸色的。什么偷学、偷艺,别说那么难听。我是不如你有才气,但我可是很挑老师的。还有,你的字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好么,写几个来看看,眼见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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