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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战争(52)

“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她吗?不是把同情和爱情混合了?”

“她除了家境和我家不太匹配,其他各方面都很适合我,目前,我也没有遇到比她更好的。”

“你把婚姻当什么了?”宣院长控制不住的发火了,“咱们宣家不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势力人,可这是结婚,你要替人家姑娘一辈子负责的。”

“我会的,她想要什么,我都会挣给她。我的人生是要轰轰烈烈做一番事业,我不想在婚姻上花太多的精力,她正是我想要的。”

电视上放什么,她没看清楚。她没再坐下去,到厨房里帮田华做饭。田华让她主厨,那天的菜不是太咸就是太淡,宣院长苦着脸说,你们婆媳是不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他们没有蜜月,成婚第十天,宣潇就出差了。夜晚,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新房里,抱着他的枕头,嗅着他的味道,无法入睡,给他打电话,他不知道和谁在一起,背后乱哄哄的。语气很重很不耐烦:“除了急事,不要随便打电话,我到了会给你电话的。”她默默地收了线,流了一夜的泪。以后,不管他去哪,她再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

有一阵,他犯胃病,坚持在办公室加班,她煮了补汤给他送去。那时是仲春,她没用保温瓶,他和客户在开会,她捧着饭盒,用手捂着等他。汤凉透了,他才出来,扫了眼饭盒,拧拧眉,“我没胃口。”又忙去了。她捧着饭盒,走回了家。

工作室接了个山东的工程,他去看工地,说好傍晚到家的,到了十二点,还没听到他的脚步,她坐卧不宁,给他发短信,然后握着手机,隔五分钟看一眼。直到凌晨,她歪在沙发上睡着,才听到钥匙开锁的声音。他说路上遇到了一桩车祸,路封了三个小时。她问他为什么不给我回个短信?他说有那个时间还不如打电话,一分钟,可以说多少个字?她无语,一分钟可以说许多字,可他没有说。

偶尔,她会开玩笑地问他,外面你有没有什么仰慕者?他瞪她一眼,你把我当那种无聊的人吗?神经过敏!

裂fèng不是瞬间的事,是一点点地形成的。

看着电视、书本上一些浪漫的情节,她总是淡淡一笑。宣潇不记得她的生日,结婚登记那天是恰逢他有空,不是个特别的日子,当然就更没有结婚纪念日一说了。至于圣诞、新年,单位里的同事们兴奋地说聚会什么的,她就静静倾听,宣潇在这种时候,通常要出差的。

她没收过花、小礼物,可她有钱,想要什么,自己买去,宣潇对她说。

网上有个笑话,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有个墓蹲着总比暴尸街头好吧!她看了心里面咸咸的,很适合自己的心态。

当日历翻到二十七岁这一页时,她回首她的二十四岁、二十五岁、二十六岁,发觉没有一件美丽的回忆,她的人生枯燥乏味,过得如老妪入定一般。

她想改变,可是却没有能力。

她很害怕,短暂的青春短得来不及回味,便已迅速老去,像一块用了多年的旧抹布,或者是隔了季的旧衣裳,被遗忘在角落。

她很清楚,宣潇是真的把爱情和同情弄混了。

不止一次,她想开口要求离婚,每当她想要说出口的时候,总有什么东西会把这句话给压下去。那就是宣潇对她家的恩情。

如果没有最近的这些事,她有可能还会忍着过下去。现在,她不需要忍了。一件一件的事,像把足够锋利的快刀,替她割断缠绕的乱麻,她解脱了。

谈不上伤害,而是他和她都迷路了。

分开后,他们都会为自己找到正确的方向。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不要老想着从前,她要想以后。

想通了这一切,走廊上已响起了值班护士急匆匆的脚步声。

天亮了,晨光在窗棂间一闪一闪的,像窥探人世的眼睛。有一两只叫不上名字的鸟儿,从窗前漫不经心地掠过,很快便消失在萧瑟的树叶中。

她疲惫地闭上眼,把工作了一夜的眼睛休息下。

一早,病房里就很热闹。

医生例行查过房,池小影的cha管撤去,杜医生建议她今天如果能起c黄就走几步,就尽量做做。撤去cha管,池小影感到舒服多了,而且她今天起,可以吃些粥了。引产的小女孩今天出院,怀着双胞胎的孕妇早晨开始阵痛,已经进了手术室。

夏秀芬给池小影洗了脸,漱了口,把及肩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换了件毛衣。池小影让妈妈把病c黄摇高,她想坐着输液,可以多看点窗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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