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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战争(54)

他仰起头忙不迭地寻找,“小影?小影?”除了自己嘶哑的声音在屋内回响,一切都静悄悄的。

想起来了,小影不在家,在医院里呢!

他再次仰躺回沙发上,衣服上一股恶臭的呕吐物。真不错,他还能找回家,没有睡在街头。

脑袋里面像钻进了一头挖土机,轰隆隆响个不停。

他闭上眼,又躺了会,慢慢地坐起,走进洗手间,先用抹布清理了下沙发,然后洗澡,刷牙,给自己烧了杯开水,他倒了一杯,走进阳台,趴在窗户上,小口小口地喝着。

天空是青烟色的,远处的高楼笼着一层浅浅的晕黄。他沉默地注视着这座城市渐渐醒来。

迎面吹来一阵凉风,握着茶杯的手有一点抖。

他不是第一次梦见池小影。以前在工地时,他有梦到她,醒来后,身子又热又烫,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着与她的温存。

那时血气方刚,聚少离多,小别胜新婚,哪怕再忙再累,只要一抱到她,总要厮缠大半夜。

今夜,梦到她,却是难言的痛楚刺破肌肤,绵绵密密,他心疼得发颤。

他向来思维独立而清晰,现在却感到神经和大脑短路了,他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是什么让他们之间变成这样了?

他习惯了她的顺从、乖巧,却没想过她生气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从不晓得她倔起来会是这样的坚定,他真的招架不住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一点点的,像被虫蛀的叶子,慢慢扩散开。

他假设过许多答案,可他觉得每一个都不是正确的答案。

如果是为了别的女人,她怎么从来没有吃醋过?

如果为了他陪她的时间不多,她为什么从来没提过,再说他不是去花天酒地,他是为了工作。

如果他们不适合做夫妻,那为什么要等到四年后才说这句话,不嫌晚吗?

思来想去,他觉得她仍是无法原谅他那天冲动之下说的几句气话,虽然她不肯承认。

宣潇揉了揉酸痛的额头,收起杯子回到屋,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拿起车钥匙,走出家门。

宣潇能走到今天,不会被几句话就给吓退的。

说他愧疚也好,说他习惯也好,他可以换车,可以换房,但这辈子没想过换老婆。

下了楼梯,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清冷的空气,脑子清慡了许多。

超市开门很早,他没买过礼品。他对促销员说要去看一个做手术的病人,促销员笑吟吟地很快给他装了两口袋包装精美的补品。

付款时,手机响起。

是宁伊的,吞吞吐吐地为杨光的事道歉,说已经处理好了一切,问她可以回工作室上班吗?

宣潇公事公办地“嗯”了一声,挂了。

接着,又有电话进来,是燕南南,他蹙了蹙眉,直接按掉,接着关机。

他差不多全年无休,现在老婆住院,他该休息个几日了。

这休息天头开的并不顺,宣潇刚把车开出超市停车场,就被警察给拦住了。昨天他先是飞车去医院,晚上,喝得醉醺醺地飞车回家,不知撞了几个红灯,违规停车多次,幸好喝醉酒这事没被发现。

驾驶执照扣留,车吊走。他拎着两口袋先去银行交罚款,然后又拼命地打电话找熟人去交警大队讲情,等到把驾照和车弄出来,都下午四点多了。

等红灯时,宣潇控制不住怒火,气得骂爹骂娘,骂前面挡道的车,骂路边碍眼的广告牌,骂人行道上不好好走路的行人。

前面挡道的车像故意和他对着干似的,居然和他同一方向,自始至终他就超不过去。到了医院,一下车,真是冤家路窄,又是那个潮女宁贝贝。

宁贝贝的同情心从来不会泛滥成灾,哪怕是对她的亲妈,这一次地往医院跑,是打着看望池小影的幌子,暗地里向秦朗攻击。

不过,攻击不太顺利。

都说男人爱玩暧昧,这个秦朗却例了外,她是露骨的,含蓄的,什么样的招式都使了,他总有办法让得轻轻巧巧。

这更激起了宁贝贝的斗志。

“喂,你又来干吗?小影都同意让道了,你还想怎样?告诉你,我会找个最好的律师帮小影,道可以让,但在金钱上,你别想再欺负小影。”宁贝贝倚着车门,手上的钥匙晃呀晃的。

宣潇从车里拎出购物袋,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经过,“把那个公寓给我退了,不然我告你破坏我们夫妻感情。”

“切,民法上有这条吗?宣总,你不会玩穿越了吧,以为这是三妻四妾的哪个百年前?以夫为天,男人在外面胡作非为,妻子不能有任何怨言。要不然,你当小影是日本女人,恭恭敬敬地说:夫君,你在外面有喜欢的女子,千万不要太着急,要先做好避孕措施,免得染上脏病,再慢慢享受。哈哈,真是好笑。你想告就告吧,我不怕,这个忙我是帮定了。别做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这样的美梦,小影要离婚不是这两天的事,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想离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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