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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胎不干了(3)

作者: 唯酒 阅读记录

响了两秒,传来谢佑斯清润的嗓音:“怎么了?”

“佑斯哥,你上车了吗?这边人太多了我被推了下就看不到你人了。”

“不是让你回去么?”谢佑斯略有些不耐地问。

“你让我来接你,”明盏压住内心的崩溃,克制地问,“是有什么事啊?”

“没事了。”

谢佑斯漫不经心地回应,声音很散漫。他坐在保姆车上,听到明盏急咻咻的声音,嘴角提起笑意,仿佛她的质问很搞笑。

明盏听出他恶作剧的口吻,喉头蓦地哽住,那一瞬间胸腔里涌上来的全是不甘和耻辱。

“……可我本来在休病假的。”半晌,她咬紧牙齿地说。

“什么?”

谢佑斯没听清,但听筒里传出的聊天声打断了明盏要说的话,几道交错的笑声,听着很热闹。

还有陌生的女声,柔柔地叫了“佑斯”两个字。

她一瞬间就全都明白了。

无论再说什么,都是笑话。

“怎么了?”他问道。

“没事。”明盏咬着嘴唇,看见通话界面变成主屏幕——对方没等她说完就挂了。

明盏发现,被戏耍的屈辱和恨意,已经远远超过那张照片本身带给她的视觉冲击。

她垂下眼睫,眼眶酸胀不已,一颗滚烫的眼泪不争气的砸落下来。

她以为谢佑斯不公开两人的关系,是为了保护她,许多委屈她都默默承受了;总觉得陪他熬过最灰暗的日子,就会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原来不是不能公开,而是不能和她公开,和林雨濛就可以在机场拥抱,还可以发微博。

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和自我感动而已,她只是个舔狗,可有可无的备胎。

需要的时候,给他解决他心理和生理上的问题;不需要了,就像踢开身边的一条狗一样踢开她。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备胎没有好下场。

痛苦被无限拉长。

明盏下了出租车,眼泪像穿了线的珠子,和冰凉的雨水混在一起,从脸颊滚落到脖子里,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如此践踏她,她是没有尊严的吗?

明盏想不明白。

城市上穹黑云翻滚,几欲压城,只有几隙残破的光线从云层里透下来。雨势也越来越大,似乎要穿透她的胸膛,令喘息都变得艰难。

她平复了很久,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门诊室里,医生锁着眉头,有些夸张地告诉她:“你这个擦伤挺严重啊,得固定。”

“哦。”明盏瞳孔无神地给了个反应。

仿佛得了个快要死的绝症。

等药的时候,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拿出手机,左手单手打了一份辞职报告。

她喜欢谢佑斯,犯过傻。

但明知对方把自己当备胎还贴上去,她做不到,因为她没那么贱。

写完又检查了一遍语句和错别字,确认无误后发到公司人事的邮箱。

一个电话适时进来,是修睿。

“明盏,你在哪?”修睿语气不太好,似乎对她很有意见:“今晚六点来佑斯哥家开会,不许迟到。”

“我会准时到的。”明盏答道,心底冷笑。

*

谢佑斯常住在魔都外滩的顶级江景房,这里地段与风景绝佳,入目可见外滩与陆家嘴的潋滟灯火。他是个很会享受的人,在这寸金寸土的地儿,还弄了泳池和大露台,晚上会在这边写歌、喝酒。

明盏的鞋子踏过走廊,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倒映出她纤弱的身影。

她用备用卡开了门。

房子里面的布置被重新调整过,很有谢佑斯的个人风格。灰色的地板,暗黑系的壁画和吊灯,以整面墙的书架上摆放了各种专辑。

客厅中间摆放着巨大的环形沙发,她进去的时候,几个打扮很有风格的男生正坐在沙发上谈论新专辑的筹备。

谢佑斯被围坐在中间,他换了一件灰色的套头卫衣和运动长裤,一双长腿翘在茶几边缘,手插着裤兜,布料下可见骨感修长的手指形状。

另只手拇指搓了下打火机齿轮,点燃衔在齿间的烟。

明盏进来后,他略略掀了下眼皮,继续和身边的人说笑。

修睿指使明盏:“去煮一壶咖啡,再准备点儿吃的。”

这本就是助理的工作,明盏应下。

专辑的事儿明盏也插不上话,但谢佑斯迟迟不发话让她回去,就这么耗着,只是她吃了感冒药,人又困又累,倒水的时候差点儿烫到自己。

会一直开到后半夜,那些夜猫子才意犹未尽地起身,还想点宵夜继续,被谢佑斯回绝了,明盏见要结束,便也准备离开。

谢佑斯松垮地坐在沙发上,冒了声儿:“明盏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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