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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34)+番外

老者吊眉薄唇蒜头鼻子,右脸颊上有一块铜钱大的黑斑,正是少女静姝记忆里那位替她娘亲封氏诊脉的刘太医。

刘太医不复昔日到国公府里请脉时的谦恭,总是微微弓着的腰身此刻挺得笔直,言语间也不见昔日的慈和,甚至有些疏淡冷硬:“烦谢家娘子把手伸出来。”

唔,昔日的大姑娘也变成了谢家娘子了。

静姝把皓白的腕子搭在脉枕上,学着少女静姝的腔调,柔柔弱弱地说:“妾身欲替夫家开枝散叶,却总是想起妾身那一尸两命的母亲,唯恐步了她的后尘,夜夜忧思不得安眠。思及母亲生前最是信任刘老的医术,便跟二婶求了个帖子把您请了过来。”

被夸了医术,刘太医神色好看了些,终于把干枯的指头搭在了静姝的腕子上。

静姝盯着刘太医指甲上被草药浸出来的颜色,又道:“妾身夫家虽无权势,却薄有家财,劳您费心帮妾身调理身子骨,诊金必不会少了您的。”

刘太医轻哼:“谢家娘子且先噤声。”

静姝适时闭嘴,看着刘太医闭眸诊脉,她便也进了书城app,打开《美苦惨女配逆袭打脸piapiapia》更了一章“财帛动人心,刘太医细道隐情”,便静待着她那时灵时不灵的金手指发挥作用。

她试验过几次,她的金手指在不危及他人性命、不涉及谢瑾年的时候,还是挺灵的。

果然,刘太医诊完脉,看着彩云手上托盘里那一托盘金灿灿的小元宝,立时换了神色:“世事难料,人心叵测,谢家娘子日后与人相处还是多留些心眼罢。”

静姝轻扬眉梢,隔着珠帘,朝着刘太医微微欠身:“刘老此言何意?妾身有些听不明白,还请刘老教我。”说完,静姝轻唤了一声追月。

追月掀开手中托盘上的红布,又是整整一托盘的金元宝。

刘太医狠揪了一把下巴上的胡子:“今日老夫所言,出得老夫之口,入得谢家娘子之耳,你听后只记在心里便可,万不可说与第三人知道,待离了这里,便是谢家娘子使人与老夫对质,老夫也是不会认的。”

静姝一听有门儿,拿捏腔调,细声细语:“刘老放心,妾身如今父母皆亡,倚仗全无,只不过是求个明白罢了。”

刘太医看了彩云和追月一眼,闭口不语。

静姝会意:“且去给刘老泡杯好茶,再取些好茶点来。”

彩云会意,拽着开口欲言的追月退了出去。

待得室内再无第三人,刘太医盯着放在茶案上的两托盘金元宝,一扯胡子,咬牙道:“老夫在封夫人常吃的养身药丸里嗅出了附子的药味。”

附子有小毒,常人服食无碍,孕妇误服却是致命的。

原来不是她妄加揣测,亲娘一尸两命竟真的不是忧思过度,而是不慎着了旁人的阴私手段。

不属于她的悲愤自心底涌出,成串的泪珠子自眼尾滑落,静姝拿着帕子抹眼泪,怎么抹也抹不完。

刘太医隔着珠帘,见静姝只顾抹泪,起身自拿了两托盘金元宝便离了谢府。

*

谢府,花园东北角,望北书斋。

谢瑾年之前还仿若只余一口气吊着性命的模样,那蔺郎中几针扎完,一碗药汤子下去,此刻却已经坐在太师椅里处理事务了。

惯常替他传递消息的汉子将一串竹筒放在书案上,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斋。

谢瑾年垂眼盯了片刻,修长的手指捏起一节寸长的细竹桶,指尖轻点竹节封口,自里面取出一页泛黄的纸来。

细小如芝麻的小楷,密密麻麻布满了纸张。

谢瑾年一目十行地看完,便将纸张递给了坐在他对面的青年文士,转而去拿下一节竹筒。

两个人一递一传,悄无声息地读完了所有密信。

青年文士摸着下巴思量了片刻,说:“那位如今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已是众矢之的,被人拖下马是早晚的事。公子如今实在是一动不如一静,以往公子做得很好,今日却让人又是去查你岳家,又是让人去打劫个太医的,也太不应该。”

谢瑾年撩起眼皮子,澹然无波地瞥了青年文士一眼:“我自有考量。”

青年文士端量着眼前沉稳如山的年轻人,好看的眉眼染上了一丝揶揄:“为了你那个小新娘?”

谢瑾年未置可否。

青年文士脸上揶揄散去,指尖点着桌案沉吟了一瞬,到底没忍住,开口提醒谢瑾年:“你岳父岳母已然亡故,你便是有心替你的小新娘寻个真相,也要分个轻重缓急,莫坏了你的大事。”

“我心中有数。”谢瑾年端起桌上茶盏,不咸不淡地道,“先生若是无事,不如去审一审那起子先咱们一步打劫刘太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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