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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如许(100)

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云映绿性情本就乖巧、礼貌、温吞,面对五张笑吟吟的面孔,心中别扭的很,也拉不下脸甩袖夺门而出。她所受的教养也不忍在此时让爹娘失望,无奈地看

着两家家长一接一送生辰八字,她斜视着身边的秦论,从此后,她的人生里,又多出了个未婚夫。

又?

她是姬宛白时,有过一个未婚夫,叫唐楷。

她变成云映绿,有过一个未婚夫,叫杜子彬。

这两人都成过去式了。

现在进行时的是秦论,她该拿他怎么办呢?说实话,她一点也没订婚的喜悦感、真实感,只觉得荒诞无稽。

在古代,婚姻之事,真的不能自己做主吗?

虽然不会甩袖而去,但云映绿也装不出高兴来,一脸淡然地陪坐着。云夫人在桌下猛踢她的脚,说喜从天降,这孩子怕是不敢相信,还没回过神来呢!

秦论接过话,说就是为了想给云映绿一个惊喜,才事先没有通知她。过个两天,她会慢慢适应的。说着,温柔地替云映绿布菜、代酒,直当云府和自家一般。

云映绿欲哭无泪,上帝啊,这叫喜从天降吗?

除了云映绿,这一晚上,宾客是畅情豪饮,直喝到月上中天。秦员外醉得都找不到北了,上马车时,还在喝着再来一杯。

云员外也好不到哪里去,抱着云映绿,老泪纵横,哭得像云映绿今晚就要嫁过去一般,直说舍不得嫁呀,他的宝贝乖女。

两家人哭笑不得带着各自的老公一个回府,一个回房,天地间终于安静了下来。

秦论没有急着回府,这么美妙的时光怎么舍得浪费,当然要与新出炉的未婚妻泡在一起。

现在,他总算能理直气壮地牵着她的手、揽住她的腰,在月下散步了,内心里,他还有个别的想法。

两人在花园里走着,绕过假山、池塘、菊园、柳园……来来回回地走,竹青不远不近地跟着,在又一个来回时,他把云映绿带进了竹林。

云映绿没有犹豫,顺从地随他一同走进幽暗的竹林。

竹影摇曳,竹叶沙沙,遮住了月光,遮住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两人执手相望,四目相对,却是各怀一种心思。

云映绿觉着要表达下自己的态度。

今晚,她 是顾及爹娘的面子,迫不得已才默认这订婚,但不代表她一定会嫁给秦论。

不知怎么的,看着秦论,总让她想起唐楷,是他们都长相俊美,而且身上都有商人的的精明气质吗?

而这样的男人,是让她紧张的、陌生的,怎么努力,也像无法与之融合。

她无情无趣,性子木讷,思维笨拙,怎么追的上他们的脚步呢?

秦论和唐楷不同的一点是,秦论家境富裕,比秦论坦荡,他不需要窥视她的钱财,至于她的医技,她也想过,她只专治一科,秦氏药庄有的是大夫,有她是锦上添花,没她也不会

有影响,这样一分析,他喜欢上她哪一点呢?

她能想到的就是秦论喜欢的是以前的云映绿,才女、活泼、俏皮、可人,人见人爱。

而她是个假冒伪劣产品啊!

如有一天,他发现了,要求退货怎么办?还不如现在主动交代。

秦论此刻,对此佳人,凝视着秀美的樱唇,轻嗅着少女身上淡淡的体香,早已情动如潮。

他温柔地捧起她的脸,她白皙的面容莹白如玉,清眸轻荡,如潮水微澜,他再也把持不住,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映绿,闭上眼。”

云映绿正在斟酌言辞,听秦论的语音忽地暗哑,想问干嘛,一抬头,她愣了下,轻轻抬起手指,暗暗地指着竹林边上一棵大树的树梢。

秦论讶异地回过头,吓得不禁退后一步。

在明晃晃的月光下,树上上立着两个黑漆漆的身影,幽幽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这边。

“有贼!”他忙把云映绿护在身后。

“不是啊,是侍卫。”云映绿不紧不慢地说道。

“侍卫为什么会在这里?”秦论都有了杀人的冲动。

“为了防止有人趁夜色伤害我。”

云映绿说的是实话,秦论却听成了另一种暗示,脸一红,他局促地瞅瞅树上的黑影,笑笑,“映绿,我……那不是伤害,我只是想……”吻吻你。他怕树上的禁卫听到,想了想还

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知道。”云映绿很通情达理,无奈地蹙蹙眉,“秦公子,今晚好像不适合我们谈话,我们出去吧!”